此时,客栈里的客人就只剩下了燕来、陆家两人、以及度假酒店的总设计师白焰,大家商量好结伴去某个峰顶露宿一夜,次日再早起观赏日出。
当然,郁离肯定也是要去的,至于阿福和湘妃……由于两人出了村子就只能维持几小时人样,阿福当机立断化作小蝙蝠,湘妃却死活不愿,只能含泪留下,与因为太胖而无法偷跑上大巴的银粟一起看家。
美人抱着白鸟站在村口与众人挥手作别,转身时身形萧索,凄凄凉凉。
其余人依次上了大巴,阿福怕冷,试图往谢翡脖子里钻,就被郁离愤怒地丢给了前排的白焰。外国友人不知内情,只当客栈多养了只宠物,还担忧地问蝙蝠会不会吸他的血,气得阿福在心中怒骂:我们马来大狐蝠都是吃果子和花蜜的,蠢货!
到了山脚,他们又换乘了上山的巴士。
山路蜿蜒,盘旋而上,苍翠逐渐染上白霜。
返老还童的陆胜男发现自己多了个只有小时候才有的毛病——晕车。
她一路都在干呕,陆熙平只有小心翼翼地伺候。
有热心大妈递来个橘子:“小伙子,给你妹妹剥个橘子。”
陆熙平一句谢谢堵在嘴边,你妹!
斜后排的谢翡忍不住笑出声,想起某次逛商场,有人将他和郁离认作父子的事。他偷觎了眼旁边的胡子大汉,见对方脸色很臭,很有可能是和他产生了一样的脑电波。
到了上行索道正好五点半,排队的人特别多,等他们坐上缆车,天已黑了。
景区每辆缆车前后都嵌有四盏照明灯,谢翡隔着玻璃朝后望,就见点点星火漂浮于夜色中,宛如头顶星河,让他有种置身宇宙的错觉。
可惜越往上雾气越浓,渐渐什么也看不清了。
但谢翡忽然一阵恍惚,生出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这份异样一直维持到他抵达露营平台才消失。
宽阔的平台上挤满了帐篷,几步就有个烤火点,温度没比山下低太多。也不知景区的人用了什么方法,能在零下十度的气温中保持火种不灭。
谢翡搓了搓手,拉紧身上的冲锋衣,“找个东面防风的空地,先搭帐篷吧。”
刚说完,他就见一旁的燕来眼睛失焦地呆站着。
“燕先生?”谢翡在对方脸前挥了挥手。
半晌,燕来甩了甩头,“我又看见他了……”
“谁?”
“我画过的那个黑衣男人。”燕来瞟了眼不远处的白焰,压低了嗓子说。
谢翡怔了怔,随即有些急切地问:“你看见什么了?”
而身侧的郁离,也在听到燕来所说后猛然转头。
“我看见……”燕来回想着那一幕残像。
白雪山巅,苍鹰盘旋。
男人还是那身黑衣,并未撑伞,可燕来依旧看不清对方的五官——就像蒙了层雾,似幻非幻,似真非真。
“他怀里抱着个……”
郁离霎时僵直。
“襁褓中的婴儿?”
郁离骤然放松。
“手里还拿着个细颈瓶,白玉的颜色……”燕来努力描述得细致一些:“好像是在喂奶?”
“不可能!”郁离愤而暴起:“我最讨厌奶!”
燕来:???
作者有话要说:
湘妃:因为自卑,我受到了孤立
银粟:胖,咕
琉璃:绝不可能是喂奶,除非他还有别的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