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妈妈不是带我给大家都买了吗?”林草草接过东西,反复看了看,“这是什么?”
“一张玉质红中麻将。”顾尧岑抿了下唇,看着她白皙的脸颊,好一会才下定决定般,“爷爷脾气……有点怪,但你也别担心,他不是凶……就是人一旦上了年纪,就越来越像个孩子一样,你明白吗?”
林草草懵懵懂懂,好一会才歪着头去看她,然后又低头去看手中的小礼盒,“所以,顾尧岑,你是怕爷爷不喜欢我,特地给我准备的讨好爷爷的礼物吗?”
为什么每次和不良少女沟通,她都能把重点模糊掉?“……你这么不听话,爷爷怎么可能喜欢你。”
林草草不服气,“我哪里不听话了,妈妈都夸我是世界上最贴心最乖巧的宝贝。”
顾尧岑深感无力,不想和她做这些无意义的口舌之争,“妈妈带你准备的是明面上的,这份礼物你私底下偷偷给爷爷,爷爷最爱的就是他那副玉质麻将,前些日子的那张红中被磕破了,可惜一直没找到和这副麻将一样的玉质。”
“哦。”林草草晃了晃小礼盒,仰头去看顾尧岑,“你放心好了,我会尽快准备好的。”
“嗯?准备什么?”
“就那、那什么啊……我之前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了,但现在我知道了,其实你也很喜欢我哒。”
“……”顾尧岑无语凝噎,深深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去解安全带,“下车吧。”
林草草就当她默认了,喜滋滋地把小礼盒放进了自己的包包里,解下安全带,跟着下了车。
他们这边一下车,立马有个梳着三七中分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男人穿着旧时的靛青色长马褂,不过站在这古色古香的庭院前,倒也不显得违和。
“小姐……”男人朝顾尧岑颔首打招呼,又去看林草草,“想必这位就是林小姐吧,看着可真是朝气勃勃。”
“刘叔。”顾尧岑也朝她笑着打了招呼,暗中掐了眼珠滴溜溜乱转的林草草一把,“草草,这是老宅的管家,刘叔。”
林草草看着这人,还在暗自猜测这是要见的哪位长辈,闻言,赶紧朝对方笑了,“刘叔好,我是林草草,刘叔以后叫我草草就好了。”
她的声音又清脆,又大声,一点都不含羞扭捏,这样朝气的热情,没人不喜欢,刘叔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草草……这名字可真是有趣。”
林草草嘿嘿傻笑了两声,“还是第一次有人夸我名字有趣了。”
刘叔轻笑出声,又去看顾尧岑,“老爷子盼了好些日子了,快进去吧。”
顾尧岑点了点头,偏头一扫,看林草草像个观光游客似的,已经又偷偷摸摸地溜到了路边的花树下去了,她暗自咬牙,偷偷把人拉了回来,怕她等会又东张西望地溜了,索性牵住了她的手。
“顾尧岑,刚刚那株花树是真的吗?为什么六月还开桃花?”
“林草草,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顾尧岑对她是彻底无语了,亏她还担心不良少女没见过市面会紧张了。
“我知道啊,你带我回家见长辈嘛。”林草草还回头看了看那株花树一眼,她还是没分清那些花是真的还是假的。
“……难道你都不紧张的吗?”
“之前还挺紧张的,但你都担心了,我还紧张什么?”
这都是什么逻辑?
顾尧岑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进了大门,里面的景色更是让林·乡巴佬草草大开眼界,“顾尧岑,我们家从前是皇亲国戚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真的亭台楼阁的大宅子了。”
“……”
“哇,居然还有假山。”
“……”
“顾尧岑,你看,这里面好多鱼哦。”
“……”
“顾尧岑……”
“闭嘴。”
林草草赶紧捂了捂嘴,眼睛仍旧是亮晶晶的,往走在前面的刘叔看了一眼,又压低了声音,“感觉自己嫁入了豪门。”
顾尧岑已经彻底不知道说什么了,对不良少女,她都不知道是要说人是没心没肺,还是说人土得自信了。
走在前面的刘叔对后面两人的话假装没听见,实际上每一句话都听进去了,暗自在忍笑:见过的那些见过大世面的人多了,突然觉得身后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还挺可爱。
因为知晓顾尧岑今天要带妻子回来吃晚饭,顾老爷子一声令下,除了那些不再国内的,顾家其他人基本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