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臭小子。”
燃烧的篝火越来越弱,最终渐渐只剩下星星点点的火星,只照出男人面前的狭小空间,仿佛先前能够照亮整个空间的火光只是为了迎接某人的到来。
而当等候的人离去,这片纯黑的空间又恢复原本的模样,连带着坐在篝火旁的男人都凝固成雕塑。
***
鼬醒来了。
在感受到身体的存在之后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指,没过多久便听到优“手!手!鼬哥的手动了!”的叫声。
或许是因为幼年体弱的原因吧,优的声音总是细声细气的,此时却显现出一种截然不同的活泼来。
鼬自如地睁开眼,在黑色小卷毛不可置信地目光中坐了起来。
“鼬鼬鼬鼬哥?”不知道到底是去叫人来还是先来扶一把病重(?)的兄长的小卷毛手忙脚乱着,被自家兄长一把捞过去。
“冷静点,优。”鼬安抚道,真正接触到兄长的小少年才算是冷静下来。
“呜……呜哇鼬哥你终于醒了!”小卷毛转身一头扎进兄长的怀抱,叽叽咕咕地带着哭腔说了半晌。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表面镇定实际慌乱的少年顺手将弟弟揉进怀里轻轻拍打,却惹来更大声的哭嚎。
糟糕。
在这样糟糕的时刻,房间的门被打开,露出张久违的年轻面孔。
“哦呀。”青年人的声音从门的地方传来,“沉睡许久的公主大人终于肯醒来了?”
他语气轻佻,句尾带着习惯的上挑。
见到鼬难得的窘态青年噗地一声笑出来,顺便坏心眼地为好久不见的友人支招,“这个时候说[哥哥在这里哦]或许有奇效也说不定呢。”
鼬轻轻拍弟弟后辈的手顿了顿,理智在即将用温和声音说出这句话之前将他拉回将怀里深藏不露的小哭包引得哭得更厉害的边缘拉回。
“嘛嘛,”穿着件沙色风衣的青年带着笑窜进房间,在小哭包肩上拍了拍,“真嗣君的同学都还在楼下等你哦。”
闻言小哭包优吸了吸鼻子,从鼬怀中抬起头不满地小声抱怨,“真是的,为什么真嗣那家伙的同学要我招待啊,”
虽是这样说着,他还是小心翼翼地从鼬身上爬了下去。落到地上之后小少年犹豫了半晌,伸手摸了摸兄长的脸颊,像是在判断这是否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虽然这样说的话这个判断的动作也来得太晚了些。
鼬拍拍优的一头小卷毛,自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大了不需要兄长担心了的小少年吸着鼻子摸了两把脸,朝兄长说了句“我去招待客人了鼬好好休息”就哒哒哒往楼下跑了去。
不得不说在优离开之后鼬是当真如释重负一般呼了口气的。
他的目光从门边收回,投射向看好戏一般的友人。
算起来他们已经有差不多四年没见了。原本尚且能说是少年的人已经顺顺利利地长成了青年,原本就精致的面容长开来,是走在街上就会有漂亮的小姐搭讪的程度。这还只是青年不笑的时候,当那双漫不经心的眼流转起来,整个人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让人移不开眼。
鼬打量着青年的时候对方也在看着他,两人的目光相交触后一触即分,化作唇边温煦的笑意。
“一身黑账洗干净了?前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大人。”
“终于舍得离开意大利了?彭格列教父的救命恩人。”
*
鼬从太宰口中得知自己已经沉睡好几个月的时候自己也是无语的,面上一派轻巧的青年承担解释的角色告知他几个月前的那个抢劫犯的[个性]是直接作用于精神,也就是说灵魂。
这是原因之一,在太宰接触犯人之后他们很快发现了另一个原因则是……
“喵~?”
是佐助。被检测出具有将灵魂转移能力的黑猫喵呜一声,试图假装自己并没有在激动之下造成了主人的昏迷。
“嘛,动物拥有个性的事情也不少见。”青年坐在鼬的床板上,原本理论上是病号的家伙被他挤了挤挤进里面,委委屈屈地缩成一团(并没有)。
理直气壮占领大半床板的青年继续说道,“鼬君你不是报考了雄英吗?那边的校长先生可是动物拥有个性的显著代表哦。”
说到这里的时候青年的话语顿了顿,转而变得奇异起来。
“我说鼬君,”他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说道,“彭格列那边……不会给你安排了雄英的保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