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添了不少耐性,时常为柳意绵答疑解惑,纪宝山心中存疑,却一直没问,此时见他这般,也是不吐不快了。
“也没什么,只是天气热,没什么胃口,这蛋糕虽好,却显得过于甜腻了些。你若是喜欢,我这块也给了你,不要浪费季公子大老远送来才好。”赵勉光将蛋糕推给了纪宝山,后者愣了愣,按住了赵勉光的手臂。
“你做什么?分给你了,当然就是给你的。”
纪宝山笑着说完,凑到赵勉光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哪怕是不喜欢,也不要在季唯跟前说破吧,这可是人家带来给小柳吃的,我们不过是沾沾光罢了,勉光你平日可不是这般没分寸之人,今日有些过了。”
赵勉光听了纪宝山这话,心头一震。
是啊,他并非如此拿得起放不下之人,何至于今日在他人面前自乱阵脚,没得让别人看低了自己。
“宝山说的是,那我可得好好尝尝,除了要谢谢季公子外,还要好好感谢意绵了。”赵勉光笑了声,坐在凳子上冲柳意绵作揖,“要不是沾了你的光,我们哪能吃到蛋糕这稀罕东西。”
“怎么会……”柳意绵张口想要说什么,季唯握住了他手腕,他一下子收了声,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要是赵公子不好这口,也不必勉强自己。各人有各人的喜好,这是勉强不得的。”季唯半靠在床上,笑吟吟地看向赵勉光。
“这又怎么说的准?没试过怎知道不喜欢?”赵勉光吃了一口蛋糕,脸上流露出几分享受的神情,再睁开眼,目光清明地看着季唯,摇头道,“试过了才知道,季公子做的这个蛋糕,果然是甜而不腻,口味极佳。”
“一路赶来,天气炎热,蛋糕没化了也是运气极好,看来就连老天爷也想让你们尝尝呢。”蛋糕做成后,最好的便是低温冷藏,才可定型不融化。
可在这什么也没有的地方,哪来的冰箱冷藏?在铺子里还能用井水镇着,出门在外,就只有在箱子四周垫上厚厚的棉布,再将蛋糕盒放在小木箱子内,隔绝高温,这才让蛋糕完好无损地送到了书院。
“长柳镇与大溪镇虽相邻,可真要赶过来,也耗时不少。季公子既然带着蛋糕来书院,说明也十分关心意绵。可我却不明白,你关心他,又怎能放心让他待在书院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赵勉光目光如电,直视季唯,似乎要看到他心里去。
可季唯,又怎么能被他的气势压倒。
他漫不经心地别开脸,攥紧了柳意绵的手腕,深深的望着他,“是啊,大溪镇这么远,他一个哥儿,我为什么要把他送到全是男子的书院来?“
“季哥……?”柳意绵望着季唯,心揪成了一团。
赵勉光的目光紧紧盯着季唯。
“谁让他喜欢念书呢。”
季唯叹气,脸上流露出几分无奈,“我又教不了他,若不让他来书院上学,岂不是耽误了他?就连秀才都夸他聪慧,是块念书的好料。”
“不过这主意也就你能想出来了,正常人不会让柳弟来书院念书的。”林泰忍不住说了句。
虽说他对柳意绵来书院念书,甚至并没什么感觉。
可书院里的大多数学子,却并不这么看,他们嚷嚷着要柳意绵回家,觉得哥儿就该留在家中操持家事,相夫教子,而不是来书院跟他们坐在同一个讲堂里,习字,念书,写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