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东陵推了推他,“你往那边坐坐。”
风辞往那边坐了坐。
宋东陵坐了起来,头一歪,靠他肩上,不动了。
他耳垂在发烫,但面上平静如水,看着就像是突然想睡觉,随随便便找个地方靠着。
风辞,“……”
这仿佛他刚刚说了废话。
而且,这货居然就这么睡了一路?!
被一只时不时东倒西歪的树袋熊当一棵树抱着的风辞,面无表情……
操。
他也想睡好不好。
到后面,路平稳了很多,风辞简直不忍直视自己此时的场景,被这人紧紧地扒着也就算了,靠在他肩上的脑袋还一个劲地挤过来,微凉的发丝蹭得他脖侧直发痒。
他抬手把这人的脑袋按了下去,没过一会,又挤了过来。
如此反复三次,他放弃了。
没忍住困意,闭上眼睛,也睡了。
这一举动,让风辞后悔了一天,真的,他怎么也没想到,醒过来的方式,如此的,残暴。
两个大男生的脑袋来了个彗星撞地球,碰撞的地方好死不死地,还是他之前车祸时撞到的,缝了好几针的地方。
……快给他疼哭了。
他感觉脑袋有点懵,隐约中好像听到旁边的人低骂了句,说了几句话,接着车停了下来。
前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吵吵嚷嚷的。
车门被打开,有人下去了。
风辞接到了个电话,挂了电话之后,开门下车,一眼就看到道路对面一辆黑色轿车旁半倚着的冷峻男人,白衣黑裤,极为简单的衣着,身形颀长,气质沉.冷,有一种自内而外流露出的禁欲冷.感。
那人眉宇间便能看得出一种上位者的权势,即便不动声色,收敛了锋芒,也彰显着强大的存在感。
他对风辞勾唇笑了下,像是一直在这里等着他。
风辞怔怔地看着他,灼灼日光照耀之下,眼前有些恍惚,仿佛这种场景他曾经经历过。
他朝那边走了过去。
燕榅休微微皱了下眉,见道路上实在没什么车,才将目光凝在风辞身上。
近了,才发觉这人的状态不对,“怎么了?”
风辞忍了忍,没忍住,眼泪汪汪,“疼。”
燕榅休神情一怔。
这小孩居然还会叫疼。
以前可是都快死了,也听不到吭一声。
他把风辞拉进车里,揉了揉他的脑袋,神情温柔得不可思议,“这里疼?”
风辞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燕榅休手上的力道又轻了几分,另一只手把他按在自己怀里,“困了就睡吧。”
风辞看了他一会,很想说,你看起来像是把我当小崽子养,我真的不是你家失散已久的谁谁谁吗?
但转念一想,这话招打,还是咽了回去。
他学着刚刚宋东陵的模样,靠在这人肩上,这人身上的气息很冷冽,在这令人心烦意乱的盛夏,格外得能让人平静下来。
风辞靠在他肩上,没一会,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