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荣园,亓官垣。”
白岐留下名字后便弯腰回了船中,他自信原主凶名在外的名声肯定不比西陵长宗隗士谙差。
白岐撤了,颜长君果断跟上,留下弥琯一人处理后续的事。
船内。
颜长君迟疑的开口,“此人落水恰巧被大人遇上,可是居心不良另有所图?”
“西陵长宗隗家,不缺钱不缺权,道上和官家谁不得给上几分面子?本官一个小小光禄卿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
颜长君默。
话虽在理,但他还是有点不放心。
陷入纠结中的颜长君并未看见白岐饮茶时眼底转瞬即逝的诡谲。
一天下来白上神长京湖也游了,花也赏了,并顺便寻个不错的酒楼用了膳,等回到园中后已是酉时天都暗下了。
推门回到卧房,白岐脚下不由一顿,眸中飞快划过一抹暗色。
“来人,备水,本官要沐浴。”
收到话的下人马上便去准备了,白上神褪下外袍仅着一件单衣坐在镜前拿下发上的发饰,任由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下人们鱼贯而入的把浴桶抬入屋内倒入一桶桶的热水,当将洗漱用品一一备上后便沉默的相继退出房间。
馨荣园的下人们都知道亓官垣不喜人贴身伺候,生活上除了弥琯可以近身照顾,更衣沐浴一向都是他自己来。
等门从外合上后,白上神来到浴桶前自顾自的去解身上的单衣,敏锐的捕捉到暗处陡然加重的气息,他的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得逞恶劣的弧度。
白岐磨人的妖精似的脱的只剩一件底裤‘遮羞’才踏入浴桶中,舒服的长吁一口气。
暗中的某人本正被白上神撩人的一举一动磨的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热血上涌,可等白岐上身的衣裳脱下露出一身狰狞的伤疤时,他顿时如一盆冰水当头浇下,透心的凉。
白岐的皮肤很白,可正因如此才更显得疤痕的可怖和丑陋,叫人不忍直视。
闾丘衡的心拔凉拔凉的,像是被人狠扎上几刀让他几欲窒息。
以前他虽知道任务凶险亓官垣时常受伤,但他从未在他跟前表露过,宛若一座山一样坚不可摧,打击不倒。
现在看见他身体他才明白,他曾在鬼门关走过多少趟。
后悔,自责,心疼一同涌上心头,闾丘衡第一次自问以前做的是不是过分了。
虽然亓官垣曾欺侮过他,甚至差点要了他的命,但都是小时候的事了,那时的他尚且年幼,许是受人挑唆,他……
闾丘衡后悔了。
亓官垣现在肯定很恨他吧?
白上神眯着眼趴在桶沿上舒服的泡着热水澡,唇角自始至终都噙着一抹愉悦的弧度。
‘儿子,你猜小崽子会不会哭呢?’
‘你自个回头看一眼啊。’黑七不耐。
‘不,本上神怕吓到他。’
‘不过他哭起来一定很可爱。’
黑七‘……’
渣白还是那个渣白,拔diao不认人的大猪蹄子。
第195章皇上,臣在九
墨青色的床帐在风中不断浮动,帐后的人气息平稳睡的很是安稳。
闾丘衡从暗中出来,来到窗前合上虚掩的窗户隔断外面的夜风,随后才迈开脚走向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