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起床,不想上班!”语气理直气壮得像个无耻的亡国之君。
锅巴早早醒来,跃到床上喵喵催促随便哪个爸爸起床。
“锅巴是饿了吧?”徐耘安揉揉锅巴无辜的小脸,刚醒声音有点低哑。
人不如猫,霍长隽惨遭无视,他也是个想徐耘安顺毛的小可怜,于是抢话说:“我也饿了。”
徐耘安的回答很无情:“饿了就自己煮早餐,我今天要去欢乐谷。”
“宝贝儿别动,再动我俩都不用起床了,”霍长隽露出虎牙烂漫地笑着,说出来的话却跟“天真”二字挂不上钩,“我晨`勃了。”
昨晚睡的时候霍长隽被嫌脏,脱下满身衣服只剩一条内裤,而现在他们俩大清早就身体紧贴,隔着薄薄一层睡衣互传烫热的体温。
徐耘安趴在温暖如海的胸膛上,翘起的头发被他用手顺下来,听他说,早安,安安。五个小时前,他才说了“晚安,安安”,而他们一直在彼此的视线范围内,很安稳。
没有什么比听到这两句话更让人安心了。
两人闹到后来只能用牛奶和面包匆匆果腹就出门,霍长隽顺道开车去二叔家接小宝。刘慧兰一见副驾驶位上是徐耘安,向霍长隽投去欣慰的眼神,在吩咐小宝时改口:“小宝,听你安哥哥的话。”
小宝挠头:“妈咪,为什么不喊‘徐老师’?”
刘慧兰笑得颇有深意:“以后在上课喊老师,下课喊哥哥就行。”
小宝得令后脆脆地喊“安哥哥”。
“安哥哥,快应一下。”霍长隽在旁边没心没肺地笑。
没想被接纳来得这么轻易,徐耘安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咱们家按年龄排名,以后你是三哥,长新是你二哥,小宝是你四弟。”车内播放轻快的童谣,霍长隽边开车边给徐耘安科普。方才等绿灯时分心看向他,徐耘安酒窝浅浅蕴着笑意,看起来心情很好。
“那你是什么?我大哥?”
霍长隽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调戏道:“来,喊声大哥来听听。”他在画室门前停车,侧着身一只手臂搭在方向盘上,空出的手伸过来替徐耘安理顺头发。徐耘安这短碎发好看是好看,可时不时就有好些乱毛翘起。
“不喊不让下车。”他很厚无颜耻地增加补充说明。
徐耘安觉得不能让霍长隽在调戏这件事上完全占据上风,他往后瞧了小宝一眼,同时松开身上的安全带,放低声音喊“老公——”然后飞快地下了车,矫健如一只从猎人受众逃窜的野兔子,跑到后座开门抱起小宝。
这是他有生以来最胆子大的一次,当然,以后也许还会有很多次。
“还有行李呢!”霍长隽拦住意欲逃之夭夭的徐耘安,把背包递过去。
“路上小心,多拍点好看的照片,我在家里等你。”
他顿了顿,笑着喊:“老婆。”尾音拖长,神情无比自然。
果然,一山还有一山高。
徐耘安租了一辆旅游大巴接上所有人,一同前往欢乐谷。
小宝人来疯,刚上车会儿就跟Lana玩到一块去。平日里小宝是幺子被宠惯了,遇上比他年纪小且可爱的Lana倒有了做哥哥的觉悟,从甲壳虫书包里掏出一堆玩具跟Lana分享,还主动教她每个小玩意的中文发音。Lana本来还有点怕生,被小宝带动得渐渐活跃起来,开始用蹩脚的发音喊他哥哥。
赵书瑛在一旁看着很欣慰,转身跟徐耘安说:“小宝真可爱,不像他哥那样招人烦。”
她说的是谁,徐耘安哪能不清楚。他略不自然地说:“其实……他也没那么招人烦。”
“哟,还替他说好话,复合了?”赵书瑛随口一说,没想得到了徐耘安郑重的点头。
这下换她怔忪:“弟弟,你不会吧?同一条河跳进去两次?”言下之意是,你怕不是个傻子。
可弱水三千,只这一瓢是足够吸引他的。
徐耘安说:“姐,我跟他之间存在很多误会,他没你想的那么坏。一段关系是相互的,没有人是全然正确的,我也不例外。我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重新接受他,接受这段关系。”当然,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冲动在催化。他在心里补充说。
“你能保证你们就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吗?要是重来还是分手收场呢?”
“每天有那么多意外,有那么多出了家门就不能回家的人,谁又能保证跟谁过一辈子呢,”徐耘安轻巧一笑,看向窗外迅速掠过的景色,说,“可他让我觉得,不管在一起一年还是一辈子,都不是白白浪费的。这就够了。”
既然一切无法预计,那就尽量从心,搞不好就这样白了头。
赵书瑛想起苏塘也正跟前任纠缠不清,无可奈何地叹气:“罢了罢了,还枉费我给你介绍苏塘,原来你们俩都难忘旧情。我这个媒人是做不成了。”
“姐,那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