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成?我都喜欢男子了?怎么还能去祸害女娘?!”樘华断然拒绝,“再说我有没有孩子有什么打紧?你有,晗弟有,到时候,无论你们哪个过继一个给我都成。若不愿过继,我这份家财分一分,留给家中子侄也不打紧。”
“这叫什么话?”
“大实话,大兄你放心罢!像我们这等人家,难道我没儿子没人给我扫坟上香了?”樘华摇头,“人一辈子那么短,过的开心便成,哪里需要考虑那么多?我此时就喜欢他,想跟他在一块儿。”
“你几岁了?老将喜欢不喜欢什么的挂在嘴上?”顾樘昱对他在番话说得又有些窝火,上下打量他一眼,说道:“也就是你现在得了封号,领了差事,是朝廷的四品官,不然就冲你今日这番话,我就得行家法将你揍一顿。”
“大兄你喝酒,喝酒。家法什么的还是别了吧?”樘华笑了笑,“到时父王一问,我这里头没准备,怕更加瞒不住,到时整个皇都知晓了。”
“你这家伙小时候还好,长大了就越发没脸没皮了。”
“这样还好些,自在些。”樘华笑笑,“我现在顶好,名利都有了,日子过得不差,若无意外,日后会越来越好,大兄你放心。”
兄弟俩喝了好一顿闷酒,顾樘昱心中存着事,这酒又实在好喝,便喝得多一些。
樘华不敢喝醉,怕最后吐真言,便没喝几杯。
等喝到夕阳西下时,顾樘昱已经醉得睡了过去,樘华从瑞栀手上接过帕子帮他简单擦了下脸与手脚,又吩咐顾樘昱的侍卫长孟存锐背他去偏院里睡觉。
樘华不知道他兄长是真醉还是装醉,这日照旧赶了院子里的人,叫人在外面守着,却不敢开门过去阮时解那边。
万一他兄长装醉,半夜过来逮人,却发现他人压根不在,而后一找,哪里都找不到,事情就糟了。
樘华叹口气,心里暗恨自己太死心眼,若是刚兄长问是否有喜欢之人时摇头说不是便好了,反正他兄长也无法求证。
然而这样一辜负便辜负两人,樘华心里又过不去。
樘华坐在房间里,盯着那扇微微发出光芒的门,暗叹一声: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他跟他阮哥现在就是被王母娘娘分隔的牛郎织女呐。
樘华想了想,又觉得对不起他阮哥,兼之怕他担心,他干脆在桌上铺了张白纸,用日常做记录的铅笔写下一段话说明情况,然后打开门将纸条扔过去阮时解那边。
阮时解活了小半辈子,也就年纪还小的时候跟同学玩过这个传纸条的游戏,现在毕业都十年了,没想到又能玩这个游戏。
他捡起纸条看了上面的内容,钢笔在下面添了一句话:所以呢?你哥现在明确反对?
-对,我瞧他还挺生气,根本不敢告之他,就怕他提剑跑过来砍人。
-这么严重?
-你不知道我兄长,他可是十岁不到就能上阵杀敌的狠人。他功夫好得很,阮哥你要是在这里的话肯定会被他揍。
-对你阮哥这么没信心啊?
-这不是信不信心的问题,不是你跟我说的么?我们要实事求是,万不可逞能。
写完这句之后,樘华想想有些不对,怕打击到他阮哥的信心,赶忙抓了一张空白的纸过来,又加了一句扔过去:阮哥你跟我哥比武力那是以己之长攻彼之长啊,你想想,你的职业是总裁,我哥的职业是军|人,这怎么拼得过?
阮时解在那张新的纸上回他:看来你兄长要揍我,我只能跑了。
-没事,他如果要揍你,我一定会拦在你前面,抱着他大腿也要拦着!
-对我这么好?
-这不是我们要各自搞定自家的家人嘛。伯母那么通情达理,我哥总不能拖后腿。
他写完这句话后,无师自通地在上面画了一幅简笔画。
简笔画是个微笑的笑脸。
阮时解眼睛含笑,跟他隔着一扇门坐在地上传纸条:那样我是不是得提升自己的能力?赶紧争取到你哥的同意?
-嗯?
樘华又飞快的传过来一张新的纸条:为什么?你已经够好了,我不是说我哥这边由我来争取么?为什么你要赶紧提升自己的能力?
阮时解逗他:你这么好,怕你哥棒打鸳鸯,生生将我们拆散。
-不可能!我们这又不是《孔雀东南飞》。
阮时解以拳掩嘴低笑一声,纸条上银钩铁画写着:切记,君当作磐石。
-放心,磐石方且厚,我定不移心。
-你那边现在怎么样?你哥睡着了吗?你还是不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