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谢卓言把冰箱门合上,看向她。
“老爷来了,”许寻梅小心翼翼地压低了声音,似乎生怕惊动了什么东西,“说要和你聊聊。”
谢卓言瞳孔微微放大,显得有些意外。贺漓又不在,老贺总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
“好的,我马上出来。”
谢卓言抽了张纸巾,擦擦手,然后推开厨房的门。
谢卓言一眼就注意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个人,约莫六十来岁,精神矍铄,头发基本还是黑的,也不知道是染了。眉眼间和那人有七分相似,正是贺漓的父亲。
“贺总。”谢卓言有点忐忑地走过去和他打招呼,“贺漓他不在。”
老贺总抬头看他,盯着看了两眼,然后说:“坐。”
气氛有些压抑,谢卓言走到尽量远离他的一侧沙发,慢慢地坐下。许寻梅过来给他们上了茶,然后就站在一边。
谢卓言有些窘迫地抬头看她求助,许寻梅只是摇摇头让他安心。
“我知道他不在所以来的,”老贺总淡然地喝了口茶,“我就是想看看,那小子金屋藏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老贺总那双鹰眼一样锐利的眼神忽然投向他,谢卓言一愣。
“谢卓言吗?你们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他收回了视线,幽幽地说。
他那种锋利的眼神似乎能直接穿透灵魂,让谢卓言越发地紧张。
看见他坐立不安的样子,老贺总忽然一笑,移开了视线:
“紧张什么,我就是想和你随便聊聊。”
谢卓言捧起茶杯,喝了口水掩饰。
老贺总叹了口气:
“我也不是那么迂腐的老古板,非要玩什么棒打鸳鸯,但两个男人在一起,这事也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是吧。”
“那小子他妈妈去的早,我也不太管他。我和他说,让他先把婚结了,感情上的事他怎么样,我无所谓。但这混账玩意就是不肯,还说什么要么和你,要么就不结婚的混账话。那可就不能怪我不客气了。”
听到这里,谢卓言惊讶地抬起头。他万万没想到贺漓还真敢和他爸说,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骂他傻逼了。
这是他第一次给自己承诺。还是这么有分量的承诺。
谢卓言的鼻子有点发酸。
老贺总清了清嗓子:
“我就说,两个男人结个屁的婚,就算你肯看看人家愿意吗——后来你找了个女朋友,他就失恋了,整天宿醉,每次喝醉酒就把自己锁在画室里,还经常顶撞他老子我。”
“后来我把他弄出国了两年,派人死死盯着他,不让他和你联系,谁知道他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你。
谢卓言神情恍惚,忽然间想起那天在晚会上忽然遇见贺漓的情景。
当时他带着陶清,贺漓的眼神里有一闪而逝的难过。
后来的每次见面,谢卓言几乎都和陶清在一块儿,贺漓也都会带不同的人一起。大概两个人表面上赌气,心里都酸的要命。
“这没用的小子,一点都不像我当年。”
老贺总“哼”了一声。
“但是看起来我错了,这混账东西还是不肯改,居然把你弄进剧组。”
“他把我弄进剧组?”谢卓言忍不住出声打断。
他一直以为岳震华就是意外选中他。难道他进剧组也和贺漓有关系吗?
“你们岳导是我的老朋友了。”老贺总幽幽地说,“他说是贺漓推荐的你,他看着也不错,就用了。”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