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飘逸的字体,阮绎动了动嘴,又一次尝试发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嗓子眼发紧:“SemperFidelis……”
永远忠诚。
台下瞬间疯了,想到了会是肉麻的花式表白,但这段位……也太会了叭!!!
一片骚动里,不知道是哪只土拨鼠的尖叫特别突出,一声石破天惊的“大猪蹄子”艳压群芳。
阮绎整个人都傻了,一扭头便对上了身旁人希冀的眼神,比脑细胞先动起来的是高高翘起的嘴角。
阮绎重新看回自己手里的白玫瑰,微微垂下脑袋轻笑道:“表扬你。”
两人没有等到毕业典礼结束,便在下台后从后台悄悄离开了。
从小剧场出来的一路谁都没说话,顶上灿烂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阮绎怀里泛着光的纯白玫瑰花瓣上,夹在其间的卡片吹着惬意的小风微微摇曳。
一句“SemperFidelis”,什么都说了,也什么都没说。
两人都很享受此刻的安静。
打破局面的是阮绎震动的手机。
阮绎接起电话正要喊人便听那头人着急忙慌地问道:“到你了吗小绎?”
“没呢,还没开始。”阮绎失笑,“不过我今天早上临时被叫去致辞了,后面去礼堂挨个领证书得等好久,就干脆找老师提前拿了。”
他们学校比较中西结合,毕业典礼在小剧场开完,会去剧场隔壁的礼堂让全院毕业生排着队上去领毕业证书。
每位学生有两张家属观礼票,按原计划,阮绎一张留给季航,另一张就是给卫旭然留的。
卫旭然闻言错愕道:“我还怕自己迟到了,你怎么干脆就提前领了。”
“一个毕业证书而已,您也不是不知道我,不爱凑热闹。”迎着阳光,阮绎笑得很温柔,他的学士服早在后台化妆间便脱掉了。
卫旭然有点小情绪了:“小绎你致辞都不叫我去看……”
阮绎:“我看您昨天晚上那么晚还在给我发消息,今天早上就没吵您,也没什么好看的,我都是直接拿别人稿子背的。”
“好吧……”卫旭然有些丧气,又问,“那你朋友到了吗?”
阮绎看了眼身边比自己高出一个额头的人咧嘴道:“到了,您过来吧,等中午我们俩请您吃饭。”
行吧,看不了致辞,起码还能看看阮绎那个什么朋友。
看了眼自己放在副驾驶上的捧花,卫旭然应道:“行,我马上就到,还是去你们学校咖啡吧等我吧,老位置,帮我点一杯冰美式。”
一直默默陪在身边的季航一见他挂了电话便问:“是先前给我说的那个被叔叔阿姨拜托来参加你毕业典礼长辈吗?”
阮绎心情甚好地点了点头,揶揄地看了他一眼:“好好表现,嗯?”
听着最后那声勾人的“嗯?”,季航心里顿时一波“awsl”弹幕走起,他乖宝最近怎么一天比一天苏,这可怎么得了。
“保证完成任务,领导。”
当然,季航现在还能笑得出来,只是因为他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长辈到底是谁,还有心思缠着人说相声。
“乖宝,看我这条沙滩裤好看不?”
“我不主动说你还非要自己提,我都不想理你。”
“没有啊!我这条沙滩裤真的被我珍藏多年,一般都舍不得拿出来穿的!”
“算了吧,你平时不穿就是嫌这条又是暗色系,又是太素。”
“嘘!看破不说破啊乖宝,但你看我这条沙滩裤是不是跟你这套西装就很搭。”
“嗯哼,快把你委屈死了吧。”
“哪有……好吧,是有一点点,但不花的沙滩裤是真的么得灵魂啊!”
“好的哦。”
……
港大的咖啡吧在湖边后街,因为今天期末,又毕业典礼,阮绎带着季航过来的时候里面人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