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航……
阮绎知道出租里那个人是能看见自己的,他甚至在某个刹那很荒谬的希冀着他能认出自己,然后让司机把车停下来。
但这个逻辑本身就是伪命题。
首先车里人是季航的概率几乎就能忽略不计。
其次就算退一万步,那人真是季航,他也根本没见过自己,认出自己的概率更是直接为零。
等阮绎反应过来自己躺在床上在干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再次在微博搜索框里检索起了关于季航的词条。
但结果和今天下午没有任何差别。
没有他本人,也没有@他的粉丝,就连超话都没能找到,多半是些毫无关联的微博。
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手机屏幕映射在阮绎面上的那么一两丝光亮。
阮绎紧紧的抿着嘴,有点闹情绪。
他一面明白自己不该如此轻易的被一个网线那头的人左右情绪,一面又无法抑制的被牵着鼻子走——任谁都能看出他今天的好心情。
开心由他,不开心也由他。
阮绎觉得自己病的不轻。
对,今天晚上的感冒药还没吃。
所以果然还是因为感冒了脑子不太清醒吧,快手快脚从床上爬起来的阮绎如是自我催眠道。
第二天阮绎睡了个懒觉。
他精神不佳的站在砧板前为自己切皮蛋和瘦肉,下刀很重。
明知那人说什么以后会在他直播的时候播只是说说而已,可昨晚入睡前阮绎还是忍不住的在他的小脑瓜里纠结,猜这个大猪蹄子今天到底会不会上播……
看着锅中浓稠白粥里咕噜咕噜冒出的小气泡,阮绎单手叉腰,气鼓鼓的捏着勺搅搅搅。
对于季航来说,他大概就是众多认识人里的一个,连朋友都不一定算得上,只有在开直播的时候借来炒炒热度……
对,他还相亲。
阮绎一顿,然后握着勺再次开始疯狂搅动,与此同时,他叉在腰上的左手迅速抓过放在一旁的药片往嘴里塞,水也没喝就直接吞了。
等阮绎好不容易收拾好情绪上播,入眼看到的弹幕却让他所有的准备全都前功尽弃。
-“来了来了”
-“苗苗中午好”
-“航哥早就在等辣!”
-“苗苗今天吃午饭了吗”
-“航哥吃鸡的希望已上线!!”
“大家中午好,已经吃过了。”阮绎顿了顿,“……季航也在?”
话音刚落,右下角的组队申请就发来了。
阮绎:“……”
选了接受。
于是正主亲自回复了他的问题,笑吟吟道:“都说了,现在是你播的时候我也播,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鸽子精了。”
说不上为什么,一听到他的声音,阮绎就觉得堵了自己一晚上的气顺了大半。
“你不是要上班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季航点了准备,笑的没个正行:“我这上着呢啊。”
可阮绎却一反常态的没有立马开局,而是退出去打开了季航的直播间。
镜头前的人今天不仅改穿休闲T,连衬衫都不穿了,甚至因为镜头角度关系,连着他底下的沙滩裤也一并上了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