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什么,别的一半了吧?”
“就……”
肖蓦快速地眨了两下眼睛,杂乱飘忽的视线,最终落在了温行原的唇边。盯着嘴唇看,原本是肖蓦的习惯性视角,然而配合上他的答复,却让温行原感到一阵惊慌失措。
“上一半。”
温行原的指腹,戳了戳自己柔软的唇瓣:“?”
肖蓦幅度极轻地点了点头:“√”
“rua!!!!”
小枪王,或者说现在该叫枪王大人了,闻言狂吼一声,当即跳到了床上。一阵伸胳膊蹬腿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搞健身,砸得弹簧床垫砰砰乱响。肖蓦见他只是憋气,不像是介怀抱怨的样子,于是见缝插针,又要开小朋友的玩笑。
“大吉大利,昨晚吃鸡。”
“你滚啊!!!!!!!”
当天去超市之前,俩人还先去了医院一趟。
别误会,挂的耳鼻喉科,温行原嗓子发炎了。
在见到医生之前,他坚持将责任推到肖蓦身上,说自己这属于软组织挫伤,一定是异物入侵所致。肖蓦倒是不怕挤兑,说你就这么跟医生交代,千万别隐瞒病情,气得温行原一路跺着脚往前走,人还没到医院呢,脚先麻了。
“你这就是饮食不注意,外加贪凉导致的发炎。问题不大,嗓子哑是声带的问题,年轻人不要总是大吼大叫。”
“拿着单子,下楼开药就行。两周之内忌烟酒,忌生冷辛辣。”
肖蓦在一楼排了大队买药,温行原坐在旁边等着,顺带审阅肖蓦的“出国采购清单(双人)”,添点小熊软糖之类的,作为补充意见。
“再添俩小药盒。”啃手指头的功夫,肖蓦就拎着东西回来了,许是精致男孩的日子久了,照顾人也的确是一把好手。“一次一粒的和一次三片的,我怕你分不清楚,分好装在盒子里,你一格一格地拿出来吃。”
温行原一知半解地答应道。
“啊好,逍遥盒是吧。”
“……你说是就是吧。”
在逛超市的过程中,温行原的好奇心和羞耻心,在天平上来回掂量,跟坐跷跷板似的。他一方面很想知道,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乱了一半,另一方面又担心,肖蓦这人说话不分级的,回头地缝都来不及钻。
“想什么呢?”
肖蓦见他心不在焉,连往日爱吃的小熊饼干,今天也是错身而过没有看见,心知小朋友又在胡思乱想了,嘴上还要故意逗逗他。
“是不是春宵苦短,回味无穷?”
温行原抄起一袋最大号的薯片,完完全全按在了肖蓦的脸上。
“回个屁!”
“老子什么都不记得了!”
“眼睛一闭,一睁,清白之身没有了!”
他喊到最后一句,生怕这人来人往的,被谁给听了去,只好虚着嗓子说话,气势当即就差了一大截。肖蓦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假装没听清楚,连问了两遍“什么身”,末了拍拍他的肩膀,假意安慰道。
“别担心,只是清白之嘴没有了。”
“我是正人君子,好歹替你把门守住了。”
“那我还得谢谢你哈?”
温行原把不清白之嘴一瘪,踮起脚尖,吃力地从货架最顶上,拿了盒最贵最贵的巧克力。
“你结账。”
肖蓦这辈子就没缺过钱,大手一挥,又往购物车里多扔了两盒。
“客气什么,我记得有人说过,自己很贵的。”
“对对对,我贵得很!”温行原心知,怎么样都要被肖蓦逗弄,索性也破罐破摔了,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得签好了卖身契,给5L……不对,给我打一辈子的工!”
“回头我70多岁了,还上场比赛,你缺德不缺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