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黏他,见他进来像见到了什么新玩具一样乐开怀,梳子也不要了,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一个劲伸手要抱抱。
钟于被这小魔王折腾得气急败坏,索□□给闻司余,说:“管管你宝贝。”
“你也是宝贝。”闻司余笑着接过涂涂颠了颠,果然惹得小孩咯咯笑,“涂涂身上好香。”说着,用鼻子到处蹭小孩脸蛋、脖子,拱他香香软软的小身体。
涂涂就算不理解他说的话,也能明白这动作是在表达喜爱亲昵的心情,顿时又是一通乐,小手在闻司余脸上抹了又抹,含糊不清地喊:“粑粑,粑粑。”
于是涂涂又获得爸爸一句夸奖和两个亲亲。
小孩儿会说话没多久,只会喊粑粑。也不知道粑粑这两个字的意思,反正他只要对着人喊粑粑,对方总是会笑的很开心,时间一久就养成了见人就喊粑粑的习惯。
为此闻司余已经拒绝很多次别人上门做客的请求了,不然全被人白占便宜了。
钟于把小孩蹭上去的衣服拉好,说:“你姐姐什么时候到?”
钟于和闻司余在一起这么久,涂涂都这么大了也没见过这位姐姐。这次正好赶上涂涂周岁生日,闻父闻母也在国内,这才定了个家庭聚餐彼此见见面。
“应该快到了,我们等着就行。”闻司余俯身在他额角也亲了亲,笑着安慰他:“别紧张。”
钟于瞪他一眼,没说话。他的确是紧张了,这和上次见闻父闻母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上次他还能安慰自己和闻司余没什么关系,但这次他们已经确定了关系,什么理由都找不出来能让他逃避——以闻司余伴侣的身份去见他的家长。
江阿姨知道今天闻司余一家要聚齐比闻司余这个当事人更激动,毕竟成天对着他们两人,做来做去能做的菜也就只要有几个,都烧腻了好伐。
江阿姨表达兴奋的方式就是做菜,因此,当众人齐齐坐在餐桌前时都不由得沉默了。
闻司鸢抽了抽嘴角:“这......是不是做的有点多了?”
弱若是只有钟于和闻司余两个人,江阿姨只做三四个菜。现在加上闻父闻母,闻司鸢一家三口,竟然多了五六个菜,菜系之丰富让人叹为观止。
闻司余:“江太,以前好像没见你做过这么多类型的菜。”江太是江阿姨让他们这么叫的,说是港湾那边都这么叫,特别有意思,平时她和几个小姐妹也这么互相称呼。
江太对他们震惊的表情很满意,单手叉腰埋怨他们:“你们太挑食了,不然我早就露这一手了。”
反正和谁斗嘴都说不过江阿姨,莫名被打上挑食名号的两人也只能乖乖接着。
饭后,闻司余把涂涂抱出来抓周,东西都是随便准备的,抓周是大人想要个好兆头,小孩估计连自己抓着什么也不知道,未来的路也要自己去探索,因此涂涂往地毯上一爬随便抓了盘围棋也没人太在意。
走完流程,闻司余拉着涂涂小手跟他说:“涂涂,这是粽子哥哥。”
闻司鸢儿子小名叫粽子,今年已经四岁了。刚上幼儿园的年纪,因为在国外长大,张嘴就能扯一嘴流利的英语。
粽子哥哥一本正经地和小孩打招呼:“Hello,nicetomeetyou.”
涂涂原本还懵懵的,听了这句英文顿时手舞足蹈起来,嘴里啊啊啊的。小孩见生人其实不太活泼,当初越宣来做客时逗了他好久才得到小孩一个甜笑,钟于心里正想这是不是兄弟之间天生的吸引力,就听涂涂字正腔圆地喊道:“粑粑!”
闻司余:“......”
钟于:“......”
闻司鸢在旁边扶着丈夫的肩哈哈大笑,良久才擦了把眼角不存在的眼泪,蹲下搂着自家儿子说:“我们粽子喜当爹了哈哈哈哈!”
闻司鸢丈夫是个戴眼镜的斯文人此刻也忍俊不禁,见闻司余两人面色郁闷,连忙岔开话题:“你们接下来什么打算?要不要到公司来帮忙?”闻家公司一直是闻司鸢和她丈夫在打理,但他们现在有了孩子,娱乐圈又是贪早摸黑忙得不着陆的工作,难说两人会不会因此换个饭碗。
闻司余点头说:“演,过两年再考虑点幕后工作。你们就安心管着公司的事吧。”
闻司鸢停下逗弄两个小孩的手,抬头问:“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领个证?”两人相处看着自然又温情,但好像谁都没想说去结个婚。
钟于一怔,看向闻司余。闻司余也恰好看过来,他们现在在一起挺好的,之前想要一本证书是因为他始终对这段关系抱有不安全感,而现在结婚领证对他们来说也只是个仪式而已。更何况他不清楚钟于对此是否还有抵抗心理,这是两人该私下商量的事,还没有个一致意见就不应当在家长前面提起。
他正要打圆场说点别的,就听钟于说:“找个时间就去。”
他倏地回头看钟于。
只是这时候显然不是细说这事的好时间。
涂涂兴奋了一下午,小孩儿被哥哥领着在地板上颤颤巍巍走了两三圈,兄弟感情一路突飞猛进,看见粽子被他妈妈带走的时候还掉了几滴假眼泪以示不舍。
闻司余哄睡了涂涂,又等钟于慢吞吞的洗完澡才找着聊天的时机。
他拉着钟于的手试图和他来一场诚挚的、心贴心的交流。
“你下午说结婚那话什么意思?”
钟于轻巧地挣脱他的手,去衣柜里找东西,他头也不回地说:“字面上的意思,你理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