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湛叹了口气:“是不难。可是……这么大的宫宴,满朝文武百官,当时可都亲临过你的婚宴,你以为他们能瞧不出来吗?”
“你可以带着面纱。”
“我……你怎么不让沈愿带着面纱去啊?”
“莫凌丞也来了,还有姜哲这几日的行为,也变得甚是奇怪,怕是不安好心,孤不能让阿愿冒这个险。”
莫凌丞?
沈愿无声地吸了口气。
魏殊这究竟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呀?
不论什么事情,一定都是为他好的。
面对这样的魏殊,沈愿心中心疼的紧,他把自己保护的太好了,好到让沈愿觉得愧疚。
“哦?所以我就该冒这个险?”殷湛阴阳怪气道,“所以他的担子就该我替他背?殿下,你可对我真好啊,你这心还能再偏点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被他们拆穿后果是什么?到时候,怕是沈愿会更危险。”
“孤管不了那么多了!”魏殊声音又软了下来,“先生,孤发誓,定会保护好你。算孤求你了。”
“我自己去!”
魏殊与殷湛见到闯进门的沈愿,面露怔然。
沈愿走到魏殊身边,掰开他握着殷湛臂膀的手,放到自己唇边亲了亲:“有些事情也应该解决解决了,阿殊你放心,我能应对得了。”
末了,他笑着补充道:“我是你的,一辈子都是。”
*
初入冬季,万物凋零。
初雪虽未到来,寒风却还是能叫人冷到耸肩缩背。
街上的商贩都早早收摊,行人也愈来愈少。
此时一华贵的马车,在街上匆匆驶过。
马车的车帘时不时被微风刮开,车内之人那精致的面庞,引得行人略一顿足。
马车里,沈愿身上披了一间大氅,靠在魏殊怀里,两个人聊着天儿,安心又舒适。
魏殊其实还是有点不放心,面容虽柔和,眉心却时不时就皱到了一起。沈愿见状就把手伸上去,替他捋平,再说些打趣的话,魏殊的心也放松了不少。
须臾,马车行至宫门,魏殊轻柔地给沈愿带上了面纱,抱着他下了车。
宫门前,停着三三两两的马车,下车的也尽都是些官员。他们见魏殊抱着沈愿也很识趣的没有上前打招呼,而是替他们让开了一行道。
其实沈愿在离宫越来越近之时,便觉得越来越不舒服了。方才也一直都是强撑。
此时被魏殊抱着竟慢慢昏睡了过去。
此时宫宴还未开始,宫人忙碌的身影匆匆行过,少数官员在场内寒暄,两位官员见魏殊前来刚想打招呼,便被魏殊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魏殊想落座,又怕吵醒他,于是便那么站着。
看着怀中熟睡的人,无奈之余也稍稍有些担忧。
他家阿愿这是怎么了,这段时间也太能睡了些,鲜少有打起精神的时候。
本来今日还有好转,可这突然又……
他说他是感染了风寒,大夫也这般说,可魏殊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不过庆幸的是,明日司祺便要回京了。
有他这个神医在,沈愿应当也无大碍。
果然身边有一个好医师,还是比较方便的些。
沈愿睡了近一个时辰,魏殊便这么一动不动,抱了他一个时辰。
直到皇上前来,宦官尖锐的声音把他吵醒,他才从魏殊身上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