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晞今天心情不错,更何况他对魏嘉闻的热乎劲儿才刚刚起来,无意与他计较,伸出胳膊来挽住魏嘉闻,说,“走吧,哥哥带你出去转转。”
李彦晞开的是辆极致版欧陆,魏嘉闻头一回坐上这样的豪车,心中紧张,身子挺得直直的,连呼吸的幅度都放小了。李彦晞透过后视镜看了他几眼,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
“会开车么?”
魏嘉闻生怕李彦晞是觉得累了,便如实说,“会。哥,一会儿你停下我来开吧?”
李彦晞摇摇头,说,“你昨晚没怎么休息好,你歇一会儿,或者眯眼睡一会儿都行。到了我喊你。”
魏嘉闻听了这话才猛地松了一下,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里,他这才恍恍惚惚觉得累,却自是不敢睡的。他盯着李彦晞的背影,心中既感慨,又无助。
李彦晞一直开了一个多小时,车子稳稳地停在城郊的度假村里。
显然他是这里的常客,门童热络的将他带进房间。
一进去,是张实木的餐桌,里侧摆着张大大的双人床和一组真皮沙发;而直冲着门的,是落地的推拉门;门外,是露天的阳台,穿过阳台则是一片池塘;再往远处看,则是层峦叠嶂,翠翠茵茵。
李彦晞脱掉西装,随手将衣服放在沙发上,魏嘉闻则紧跟在他身后,将西装挂在衣柜里。
李彦晞拉开落地门,站在阳台上,冲着远处看了许久,随后转过身冲魏嘉闻笑了一下,问,“会钓鱼吗?”
魏嘉闻自幼家贫,从希望小学一路念到希望初中,最后拿了捐助才得以去音乐附中读书,生活里便只有学习声乐和照顾家庭两件事情,何尝有过这些闲情雅趣。他有些难为情,垂了垂头,说,“没有。”
李彦晞温和的笑了笑,朝魏嘉闻招了招手。
魏嘉闻便站了过来。李彦晞拿了一个鱼竿,放在魏嘉闻手里,温声说,“我教你。”
魏嘉闻想,除了喂水,钓鱼便是成为李彦晞的情人要学习的第二门功课么?
两个人一左一右并排坐在池边。
临近中午太阳照理说是挺毒辣,可这池边种了茂密的垂柳,到不觉地阳光刺眼。
“春季钓鱼,以午间为盛,温度较高,鱼群也更为活跃······”李彦晞的身子贴了过来,而一双薄唇则是覆在了魏嘉闻的耳边,他一边徐徐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讲着,一边讲自己的手覆在魏嘉闻的手背上,带着魏嘉闻将鱼竿放长,随后又牵着魏嘉闻的手去理鱼漂。最后,他指引着魏嘉闻在鱼钩上放上鱼食,右臂带着魏嘉闻的手臂将鱼竿一抛,便落在水里了。
两人一同端着鱼竿,以一前一后的姿态贴合在一起,时间久了,魏嘉闻觉得半边身子都酸疼得紧,却仍是不敢动弹。
这些与李彦晞一起度过的闲暇时光,他不知肖想过多少次,无论如何都不愿破坏。他只愿时间能够慢一些,再慢一些。
正在魏嘉闻浮想联翩之际,李彦晞悠悠地在他耳边说,“嘉闻,收杆。”说完,有力的手臂带着魏嘉闻一起将鱼竿提起来,鱼钩上面挣扎的,是一条不小的鲫鱼。
后面便有工作人员替他俩将鱼摘下来,放在一个乘了水的红桶里,问,“李先生,清蒸吗?”
李彦晞点点头,“就清蒸吧。”
说完,扭过头对魏嘉闻说,“这家鱼蒸得很好。”
两个人回到屋里洗了洗手,便一个倒在床上,一个躺在沙发上。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带着做好的清蒸鲫鱼和几道小菜过来,为他们布置好饭菜后,便离开了。
李彦晞饭量不大,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碗筷,继而专心地看着魏嘉闻。
却发现魏嘉闻吃饭也不多。
他随口问道,“不喜欢吃么?”
魏嘉闻长到22岁,从没挑过食,自然不是因为口味而吃不多,于是他摇了摇头,说,“很好吃的,比家里做的入味,也鲜美的多。我都想去厨房问问做法了。”
李彦晞听到这话乐了一下,想着魏嘉闻必然是在自己面前放不开,便善解人意地说,“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怎么能吃得这么少?身体受不了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整天都是胡吃海喝呢。”
魏嘉闻愣了一下,随后夹了几筷子鱼肉放进嘴里,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要保持体形,所以一般都吃得少。”
李彦晞“噗嗤”笑了出来,说,“你们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代谢快消耗大,多吃些不碍事的。到了我这个年纪啊,想吃都吃不下了。”说完,又夹了几块肉放在魏嘉闻的碟子里。
魏嘉闻本想对他说,你也不老的,三十出头怎么就老了?可看对方丝毫没有进行这个话题的打算,只得闷头大口将李彦晞夹来的菜统统吃掉。
李彦晞看到他吃得好,心中便很是欣慰,更是殷勤的剥好鱼肉夹给魏嘉闻,两人一个夹,一个吃,很快便把一条鱼吃的只剩骨头。
李彦晞复又催促魏嘉闻去吃另外几碟菜,还说,“都是野菜,没关系的。”
魏嘉闻便听话的吃了精光,最后连野菜咸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李彦晞心中愉悦,心道,年轻可真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