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希在床上唠叨了许久未来的幸福生活,接着就好似睡着了,却拽着齐铭的手不肯松开,过一会儿突然睁开眼,问他,“你吃午饭了吗?”
齐铭:“……吃了。”
白木希却没听见,晃晃悠悠的要下床给齐铭做午饭。
齐铭反手将他推回床上:“这都半下午了,做什么午饭,睡你的觉吧。”
白木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叫喊,喝醉了脑袋不舒服,非要齐铭给他揉脑袋。
齐铭被他吵得头疼,又是一身汗,直起身想去喝杯水,刚走出几步就突然头晕目眩,脸色煞白,整个人撞在打开的木门上,一把抓住一旁的洗漱架才勉强站稳。
胸中一股真气在乱窜,所到之处撕心裂肺,齐铭压制不住,扶着门框勉强站起身,喉口一甜,殷红的血液便控制不住的从唇边溢出,一滴一滴砸在他胸口的衣襟上,晕染开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白木希弱下来的声音还在叫嚷,“齐铭……齐铭!我头好痛……好痛啊……你给我揉一揉嘛……”
齐铭扶着门框,眼前阵阵发黑,浑身如千虫万蚁在啃咬他的骨头与血肉,疼的浑身发抖,手颤抖的扒不住门框,他废了好大力在门边坐下,倚着门大口喘气,眼角望着院子里那株嫩芽葱绿的桃树。
那株死而不僵的树,仅仅因为一场冬雪,便重新活了过来……
他勉力坐起,重新运转周天,缓缓压制体内爆发的内伤。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许多年,睁开眼,却发现不过片刻之间,桌上倒得热水还升腾着热气,胸前的血迹还未干涸,床上那个喝醉了的人还在撒娇似的小声嘟囔着。
“头好痛……”
“齐铭……”
齐铭认命的站起身,来到床前,将他的头搬到腿上,缓缓按摩着他脑袋上的穴位,不轻不重的力道按摩着头皮,十分舒服,不多时,白木希便乖乖的睡着了,还愉快的打起了小呼噜,像只酒足饭饱的猫咪。
他睡着的样子很是乖巧,像个未经世事的孩子,不论被世间如何苛待,始终坚持着对生命的热爱和对食物的崇尚。
这样很好。
齐铭靠在床边,想。
这样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