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珍说道:“先进篇中,孔子和四名学生坐着论道的事情,你记得吗?”
葛喜儿说道:“记得。”
她当许珍是在考验自己,便将这篇内容说了一遍。
这篇内容说的是,孔子和四个学生坐着论道,孔子问学生,如果国君了解你们,你们打算怎么治理国家。
子路回答说,要让一个千乘之国的百姓,在三年内都懂道理,有勇气。
冉有说,要让自己治理之下的百姓不再忧愁温饱。
公西华说,希望自己可以在这个小国当一个祭祀和主持的司仪,掌管礼教。
曾皙说,希望自己治理的国家,可以在春天的时候,和五六个年轻人小童,一起去河边洗澡吹风,唱歌回家。
孔子最后赞同了曾皙的说法。
“虽然当时孔子嘲笑了子路,但是子路最后治理的国家,民尽力、民不偷、民不扰。冉有擅长理财,帮助季式田赋改革,公西华成了出使齐国的使者,乘肥马,衣轻裘。”许珍说道,“这些人都是努力去治理国家,并且有一定成效的。这四个学生,按照孔子的教导去治理国家,自然也都是好学生。”
葛喜儿问道:“先生的意思,只要有当个好官的意向,就能算作是好学生吗?”
“可以这么说。你们既然有志向,即便这次秋试未过,以后就一定会有个好前途的。”许珍语重心长的说道,“所以,不要放弃,尽力而为就好。”
葛喜儿听后动容:“可是先生……”
她话未说完。
先前那乙班掉下来的学生站起来,大声问道:“先生,你之前不是说,大脑空空的不能治理国家吗!怎么忽的又改口了!”
许珍看向他。
乙班学生又道:“你先前还说,读书不是为了做官这一条路,怎么现在,又开始认同孔夫子的观点了!”
许珍问道:“你有目标的时候,难道只是为了看着目标,而不去努力吗?”
乙班同学没反应过来:“什、什么?”
许珍又说:“大脑空,就往里头塞东西。”
她说完后,问道:“为何你们会觉得自己不是好学生,会觉得自己比州郡学馆的差?会考不过秋试?”
书堂之内鸦雀无声,没人说话。
许珍起身说道:“你们都是一样的,那些学馆的,不过是读的书多,或是运气好进了学馆。可为何他们在学馆,就会比你们厉害,难道是先生教的好?或者进了学馆就聪明了??”
几个学生面露愧色,因为他们先前就是这么想的。
现在被许珍这么一说,他们顿时觉得自己并非君子,思想太过颓废。
许珍接着上头话说:“并非如此,只是他们身边的人,都在努力读书,都在展现自己的才华,因此他们不得不努力。而你们身边,多是斗蛐蛐的,还有为了书院名声大打出手的,做这些事情,倒还不如多读几本书。”
她看向那个白虹书院的,问道:“你觉得白虹书院比得过太学吗?”
那白虹书院的被许珍一席话给说的腿软,半天才站起来说道:“比、比不过。”
许珍又问:“你觉得自己是好学生吗?”
那白虹书院的想了想,回答道:“我熟读经书,并不觉得自己比学馆甚至太学的差劲。”
许珍说道:“那我现在就要告诉你,同一策问,太学与学馆的可以当状元,是因为最高的头衔只有状元,而你考不上进士,是因为你的学识还不够进士水平。”
那白虹书院的听后,顿觉羞怒,涨红了脸。
周围有人听不懂许珍究竟想说什么,起身作揖问道:“先生,你到底是想鼓励我们,还是贬低我们?”
许珍笑道:“当然是鼓励你们。”
那学生问:“那为何又要打击我们的积极性?!”
“因为学不可以已,白虹书院的,你们太自负了。”许珍说,“多读书,你们就会知道自己和别人的差距,而不是在这里寻找安慰。”
原本戊班的学生一听,得知许珍这是在帮他们找场子,顿时很感动。
先前还有嫌弃许珍的,包括那乙班同学在内,听到这段话后,都是一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