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放松对于alpha而言,有很多种方式,白易听得直皱眉。
“学长,你以前好像和我说过,有omega追过你?”
“什么?”
“我还记得呢。”他双手撑在桌子上,猛地凑到缪子奇面前,“你接受了吗?那个omega。”
白易酸得咬牙切齿:“难道你们当时来这儿吃饭,是带着O的?”
醋坛子翻江倒海,还透着点无法言说的委屈。
但白易将这丝委屈掩藏得很好,任谁都察觉不出来他不是胡搅蛮缠,而是发泄心中那么点不好意思表达的憋闷。
缪子奇却听出来了,还听得万分真切:“我只有你一个omega。”
白易的眼睛飞快地眨了一下。
“有omega追求我是真的,不过我拒绝了。”趁着烤盘还没端上来,缪子奇把他拉过来反搂着,“拒绝得很干脆。”
“说明那个O追你追得没我狠。”
“不是。”缪子奇像是忽然对他的手指产生了兴趣,饶有兴致地握在掌心里把玩,“如果我真的对你不感兴趣,就算你再怎么追我,我也不会真的和你在一起。”
换句话说,选择白易始于动心,结果于多方认真地考量。
就是这个人了,这辈子都不会变了。
白易高兴得尾巴有点翘,藏在被炉下的脚拼命踩学长的脚尖,可踩了一会儿,他又蔫了:“学长,其实你一点都不温柔。”
他说:“你是那种就算伤透别人的心,也不愿意违背自己意愿的人。”
这样的性格不好吗?
不,很好。尤其是对于警校的学生来说,缪子奇简直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可对于白易来说,却有些残忍了。
他该说自己足够幸运,喜欢的人恰恰好也喜欢他。
察觉到白易的失落,缪子奇纳闷地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经历过分别,alpha像是忽然想通,身体接触来得愈发自然:“在想什么?”
“想你呀。”白易直言不讳,“学长,你真是个无情的A。”
缪子奇蹙眉,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用眉毛表示不满:“我不是。”
“你是。”白易固执地重复,并且用脚踩着alpha的脚尖表示不满。
缪子奇由他去了。
白易自己玩了一会儿,再次诡异地开心起来:“无情也好,反正你这辈子估计只看得上我一个omega,以后我不要你了,你也得追着我满世界跑。”
“好。”缪子奇被他的臆想逗笑,亲昵地用鼻尖磨蹭他的后颈,刻意避开了防护膜,alpha知道白易不喜欢这个,“我追你。”
只是他们还不知道此时的戏言以后会成真,对于刚确定心仪的小情侣来说,相互了解乃至相互触碰还带着刺激的新鲜感。
白易转了个身,跪坐在缪子奇的腰间,出神地用目光描摹学长的脸,从眉骨到眼帘,再到鼻梁,最后落在抿起时会显得有些锋利的唇角上。
“你在紧张。”白易有些惊奇。
“我当然紧张。”缪子奇扶住他的腰,虽然无奈,但明显打算继续无奈下去,“门没关好。”
门真的没关好,或许是为了透风,店员离开前好心地将门半掩着,白易通过留下的缝隙,隐隐约约看见前台打瞌睡的收银员,收银台上晃着手的招财猫,以及不停发出好听声响的风铃,他的视线又偏开一些,隔着雾气蒙蒙的玻璃门瞥见了纷飞的雪。
“学长,你今年在哪儿过年?”
“……回家。”缪子奇回答得颇为含混。
白易想起佟夏说漏嘴时提到学长和家里关系不太好,勉强放过alpha的含糊其辞,顺便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寒假啊寒假!”
“想去哪儿玩?”
“哪儿都去不了。”他伸长了胳膊将门关紧,作为土生土长的天朝学生,对于寒假的怨念早已融入骨血,“放假就要赶着回家过年,过完了年走走亲戚,元宵节之前就得回来继续上课了。”
满打满算都没二十天,再说了天寒地冻的,哪有出去玩的机会?
缪子奇也就是随口一问,见屋内的温度渐渐升高,便帮他把外套脱了,顺手拧开了电热风扇。电热风扇的扇叶迅速变得赤红,还带着点金,吹出来的风很是燥热。白易里面穿了件黑色的紧身套头毛衣,厚厚的外套一脱,整个人就显得消瘦起来,alpha的手在他的腰间流连忘返,最后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