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琪磨磨蹭蹭吹好头发,时间已近凌晨两点,她在外面客厅转了几圈,最后从冰箱拿出一瓶纯净水来到卧室。
两张床,侦探选了近窗的那张,正靠在床头专心看着新闻。
房间温度保持在21度,侦探着油光水润的丝质睡袍,曲起的右腿上架着平板,不时滑动页面,点戳屏幕,侧脸专注而迷人。
她怎么还没睡?
星琪轻咳了声,荡清无以名状又频繁露头的思绪,终于有机会问出口:“这件事,跟柳奶奶有关吗?”
侦探转了下眼睛,简短回道:“应该没有。”
“没有吗?”
这个答案反而出乎星琪意料。
照侦探今天的行动,说柳奶奶策划了井喷性质的头彩她也不奇怪。
“就算有,最多只是目击证人。”侦探放下平板,关掉电视,“睡觉,有事明天再说。”
星琪躺下来,关掉床头灯,顺势朝向侦探侧躺。
她睡不着。
不是因为一天之内经历了“坐飞机遇漂亮空姐”、“中头彩”、“与二次头彩错身而过”、“赌场耍赖”等大事件太过兴奋睡不着,而是——
她不敢睡。
大约是感受到她的视线,侦探也扭头看向她,一双眼睛闪着清亮的光,声音却带着模糊的鼻音,“睡不着?”
星琪眨眨眼睛,鼓起勇气问:“侦探,要暖床吗?”
☆、孤注一掷(3)
侦探连人带枕头往外侧挪了一人位,让出空余。
此举无声胜有声。
星琪立刻抱着枕头爬上侦探的床。
“要是一会儿我做噩梦,或者有什么动作,您尽管把我踢下床,粗暴点也没关系。”
星琪忐忑地摸着鼻子,没敢看侦探,等她问“你怎么知道自己会做噩梦”。
她想好了借口,比如水土不服,赌场人太多吓到了,和您一起旅行很开心……
等等,第三条好像不太合适。
但侦探什么都没问,面向天花板平躺着,过了会儿,仿佛处于半梦半醒间地“嗯”了声。
星琪暗暗松了口气,“晚安,侦探。”
“晚安。”
*
兔子蹬腿是在窗帘缝隙洒进冷色调天光的时候。
只是轻轻的一下,就像进入深度睡眠,大脑为了确认仍掌握对人体的操控主权,对运动神经系统的一种调配检测。
但这足够惊醒始终保留一线警觉的侦探。
“星琪?”
夏礼白碰了碰身侧虚握成拳的手,触感一片冰冷。
没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