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连眨眨眼,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吧。”
结束了问诊,八百比丘尼很快又迎来了她下一位病患,一目连走出房间,正犹豫着到底该不该按八百说的做,转头就看见走廊尽头两个人鬼鬼祟祟,凑得很近像在咬耳朵说悄悄话。
他不是个八卦的人,除非八卦的主人是……
荒听得认真,竟然没有发现他从门诊里出来了。边上那人很高,但并没有哨兵健壮的身板,一目连也不知为何自己能如此确定那是一个向导,并且还有点熟悉。
——这可不就是八百比丘尼提到的安倍晴明吗!
安倍晴明手捂着嘴,稍微昂着头在荒耳边悠然地说着话,神情柔和,脸上甚至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绯红,似乎在说的是什么很难为情的东西。一目连脑中砰的一下有什么炸了,八百刚才那句意味不明的自言自语突然从他脑子里蹦了出来:强大、哨兵,那除了帝国首席哨兵还能是谁!
“安倍晴明至今未结合的理由……”八百的话萦绕在他耳际,他开始不安。
荒身边从未有过其他亲近的向导,烟烟罗、金鱼姬、姑获鸟……清一色的哨兵。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冲动,这不是你,一目连,为什么你会产生这样激动的想法?他试图扪心自问,身体却快脑子一步地向前走去。
这回荒要是还没发现一目连,可就算不上一个哨兵了。他像被捉奸似的猛地从安倍晴明边上撤开,还好没忘了道谢:“多谢,下回说。”
“哎,你们这些小年轻,关心一下对方的情况还怕被对方知道,真是……”安倍晴明无奈地被自己的学生一巴掌推走,还以为这愣头青终于开窍了,结果好像也没有。走之前还不忘戏谑一番,心想着年轻人的世界果然还是不属于我,又怕被一目连问个正着,摇摇头走了。
荒咳了一声摆脱尴尬,没事一样对一目连说:“这么快?”八百比丘尼真的有好好看病吗?
可是直到一目连走近了,他才注意到有哪里似乎不大对劲。
失感的向导眼圈微红,大步流星走到自己面前,那表情好像在指责他偷了自己什么重要的东西。一目连甚至蹦了一下,手扒在他后颈上,要把他拉下水一样拼命拉扯,主动将一个颤抖的吻送上来。
荒肩背紧绷,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发展,竭力想遏止什么,但已经来不及了。
一目连着迷地舔舐他的唇,小心翼翼地摩挲着,生怕自己突如其来的举动引起他的反感,温润的触感令他想起险些在车上擦枪走火的癫狂。他的灵魂开始躁动,发热,根本不由自主。他们分明每天都会接吻,为了保持精神连结,这无可厚非,可是最近这导火索像是一触即发,根本经不起半分挑衅。
他环住一目连的脊背,不想让对方掉下去,他摸到了一目连线条优美的蝴蝶骨,沿着那脊柱往下,便是血脉喷张的腰窝……
一目连索吻的情绪从未如此热切,连换气都忘了,他喘着粗气在他牙关中摩擦,这吹得人牙痒的清风把他吹进一片失神,有根弦悄然断了。
一目连早忘了这是哪儿,难得一次理智休了假,疯就疯吧,反正八百也说了与哨兵的亲密行为是一定对恢复有好处的,他可以抱着这么个正儿八经的理由胡作非为,这次荒可不会有什么话能拿来反驳他……
他知道这可能是嫉妒,向导应该是理智的生物,可他就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