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关牧州以一个肩膀的嘎嘣声完美收了尾,哼着歌去迎接凌粟特许的泡澡。
“你睡客房。”听见轮椅朝自己来的声音,凌粟一边敲计算器一边笑着对贺砚回说。
下午贺砚回才转悠过一整圈凌粟的家,到了晚上就已经能畅通无阻地自由活动了,这让凌粟觉得十分惊奇。
要么这人就是装的瞎,要么这人的脑子就是个大型3d建模现场。
“你在做什么呢。”贺砚回堪堪停在了凌粟身边,肩膀刚好和凌粟的靠在了一起。
凌粟并不反感这样试探着的肢体触碰,在放下笔之后甚至还往后靠了靠:“算账。”
凌粟的数学简直是自古以来的人类灾难。
他刚刚开始开店的时候,对盈不盈利亏不亏本半点概念都没有,反正店面是自己的,房租水电够付对凌粟来说就是个成功的奇迹。
但现在眼看着店也迈上正轨了,家里除了两只金贵的猫以外还多了个人,他总得对着自己的钱上心些。
贺砚回挺直了腰,好让凌粟靠得更舒服些:“就你一个人吗?”
“季末会有学会计的同学过来帮忙一下,平常一般就我和店里的小姑娘来回看看。”凌粟揉了揉鼻子,“最近招的兼职大学是学金融的,也能一起帮帮忙。”
但大家都是正儿八经的学术派,对于这种真正有进有出的小点的会计运营都有些发懵。
所以无论是打折优惠还是线下促销线上发券,凌粟都秉承了十分的霸权主义——老子开心就好。
“我高中数学擦边及格,大学高数补考了两次。”凌粟可怜兮兮地在贺砚回的肩膀上仰望天花板,“本来以为毕业了就再也不用面对数学了,好惨一男的。”
贺砚回抿唇笑了笑,手在自己的腿上握了握又放开,欲言又止。
他原本想对凌粟说,也许自己可以帮忙。他虽然不记得什么东西,但是之前在单人病房的时候那里的电视永远在播放财经频道和各个股票信息,仿佛是想让他去重温些什么。
但
算了吧还是不要插手
“你还记得高中数学吗。”凌粟绝望地把目光转向了贺砚回,“不难的就高中。”
贺砚回矜持地点了点头。
他是失忆,又不是失了智。
贺砚回暗自腹诽道。
“真哒!?”凌粟开心地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抱着自己的小账本原地高抬腿兴奋了好一会儿,才凑去贺砚回身边,把自己的小账本交给了他,“我给你念哦。”
“这是草稿纸。”凌粟还递给了贺砚回另一本小本子。
贺砚回手上抱着本空白草稿本,拿着支铅笔,整个人显现出了有几分茫然的样子。
他总觉得这个流程好像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但既然是凌粟给的,那就一定没问题。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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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牧州哼着小曲儿围着浴袍从浴室里洗得香喷喷走出来了之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凌粟趴在贺砚回的大腿上,一边犯困一边在给他汇报自己的每天进项。
旁边的贺砚回拿着支铅笔了,在一本图画本上很快地记着什么。
“凌粟你给我他娘的起来!”关牧州一把扯掉了自己好不容易围得格外骚气的浴袍,随便扯了件t恤穿上,把凌粟拉去了旁边,“怎么的,第一天进门就得汇报身家房产了?!”
“没,他就帮我算算账。人家会!”凌粟一脸激动地指了指贺砚回手上的小本子,“他真滴会!”
“什么东西,我也会!”关牧州非常不服气地上前拿起了贺砚回手上的本子,两秒之后脸上的表情就一顿。
凌粟在他背后讥讽地发出了一声惊天嘲笑:“咋的,会不会呢。”
关牧州这人,三岁就看到老。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妈妈就认命了——这就是个靠脸吃饭的漂亮娃娃。
数学什么的,跟他的整个成长轨迹都没什么太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