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后面,周深笑得一脸璀璨。
他在摄像机前支棱出大半个身子,一只手摇晃拨浪鼓,另一只手攥着一个海洋球,摇头晃脑袋,龇牙咧嘴的摆出各种跳梁小丑姿势。
在周深自导自演一番努力过后,屏幕画面中央,扭扭乐上四脚着地的小宝贝抿了抿嘴,最终,对着镜头,“哇”的一下发出一声惊雷般的大哭。
高鹏站在幕后气的牙根痒痒,这已经是今天下午拍的第二十四场了。
他站在幕后抽烟,边抽边消化闷气,又不敢自己出面——他人高马大的,自带坏人光环,无需说话,光站出来就能把孩子统统吓趴下。
年后,国安内部正式忙碌运作,广播电视台的合作项目变更,在原节目播出单的基础上,又加设了一档幼儿早教类系列节目。
这一革命性的历史转折,致使周深每天在拍摄现场被一大堆琳琅满目的纸尿裤、幼儿奶粉、婴幼儿爽身粉团团包围。
他全身都是混着奶香味儿,奶香四溢,挥之不去。
这一特殊标记,令周深在一众媒体人员中脱颖而出,连出现场活动都能被人认错是资深奶爸。
更有甚者,还有活动人员不止一次的找周深交流带娃心得,攀谈职场奶爸的那一套育儿经。
白景程最近犯鼻炎,周深现在成了他的重点嫌弃对象。
公寓的门厅里,白景程拎着周深的衣领,手臂尽可能的张开最大弧度,活像在鉴定一件大号垃圾。
白景程猫着腰,从周深颈窝前黑着一张脸抬起头。
他红着鼻尖,正酝酿着一个喷嚏,对着灯光等了半天后喷嚏消失,白景程很嫌弃的把周深直接推进洗手间里。
“你好像去给人家奶孩子了。”
周深脱衣服的时候就听见白景程在门外说了这么一句。
等周深洗去浑身奶香味,带着沐浴露的味道从洗手间钻出来的时候,正对上白景程按着门框,睨着一双桃花眼,居高临下的看他。
“真没味儿了。”
周深怕他不信,特意把两条胳膊递给他:“不信你闻闻。”
白景程才不理他那一套,支着一张长腿把门口的箱子往周深面前一推,语气不善:
“这是什么?”
“这……”
周深低头去看,登时心凉下去半截。
周深的原计划是年后就搬家,这是他原本打算搬家时就手扔掉的,打着眼不见为净的幌子,里面全都是白景程的东西。
“就是,”
他尬笑一声从里面出来:“随手收拾了一下东西……”
“随手,”白景程笑着点点头,挑着眉毛去看他:“随手,挑着把我的东西扔出来?”
周深苍白无力的解释立即被驳倒。
“好啊,”
白景程像拔萝卜一样捏住周深的两边肩窝,将人抱在怀里,一步一步往卧室走,语气深沉的在他耳边咬耳朵:
“武大郎没病,就图谋着先下毒了?早点了吧?”
“哎你别闹——”周深在他怀里一窜三尺高:“我现在身上还疼呢!”
两人拔河一样的前后僵持,几步道的功夫,周深的两只拖鞋噼噼啪啪的掉在地板砖上。
白景程得偿所愿,最终以身高体力上的优势领先,将周深严严实实的压倒在矮床上。
周深上身露着肩膀头,下身露着胯骨轴,红着脸从白景程的肩窝里挣扎出来,他看出来对方舍不得对着他动真格的,就越发蹬鼻子上脸,讨饶卖乖的不安分。
“深深你……”
白景程两手按住对方通红的脸颊,脑子邪恶的念头一闪,一句调戏的话还没说出来。
周深追忆往昔,一时福至心灵的竟然抢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