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了她倔强拒绝后却忍不住多看两眼罐头的助理小冉:“……”
欲、欲言又止。
小冉并不知道梅傲雪突然跟姚思语闹什么别扭,只能故作不知,把凉了许多的粥重新推回对方面前。
而盛妍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
半小时后——
宋齐景在跟嚼着口香糖的盛妍详细讲解昨天“吻戏”的那一幕。
盛妍想起昨天梅傲雪冷淡回答的那句“听导演的”就忍不住在心中双手合十,有些抱歉地看了一眼梅傲雪,意思是:
冒犯了,梅老师,我这舌头是奉旨伸的,跟我可没关系。
莫名其妙收到她视线的梅傲雪:“……”
“你小时候是因为家里太穷才被卖到窑子的,在徐曼荷指责你只能一辈子靠男人活下去的时候,你第一反应是愤怒,心里是为自己感到悲凉的,但你是个很骄傲、很要面子的人,永远只有你将别人气的跳脚,万万没有你被人说得失了优雅的时候。”宋齐景的声音就在这时响起。
“你永远记得只有笑得好看的人,客人才会喜欢,所以哪怕愤怒,你也要笑得极好看,好似混不在意。”
“之后强吻她时,你要有游刃有余、戏弄猎物的感觉,徐曼荷只是个少不经事的学生,不如你对这些事情了解,你嫉妒她命比你好,不需要见识社会的肮脏,于是你在逗她的时候,
有种拉着好学生堕落的快意。”
宋齐景说话时带着几分文绉绉的风味,好在他自己也有意识到还不够直白这个问题,说完之后又会再补充两句,让盛妍毫无障碍地听懂了自己应有的表现。
随后,宋齐景又去跟梅傲雪说她的那部分戏,因为梅傲雪科班出生,在演习方面又已经小有所成,宋齐景面对她时就简略得多。
不多时——
“《同居》第七场第一镜一次,a!”
穿着蓝色学生装的徐曼荷在屋外走,隐约能听见她跟自己朋友的约定:
“我们不能认输,现在的上海政-府出来的穿衣规定分明就是在阻止我们女性追求进步,曼荷,明天我们学校组织的上街游-行,你可一定要来。”
“嗯,当然,我们一定要让政-府废除关于女性穿着的这条罚款规定。”徐曼荷说着跟朋友摆了摆手,开门的同时赶紧道:“我已经到家了,你们也回去吧。”
她不想让朋友们看见她租房里的另一位房客。
徐曼荷垫着脚看着两个朋友有说有笑地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打开了屋门,却恰好看到一个男人整理着自己的衣袖领口,对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而后迈步走出了屋子。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陌生男人用视线调戏了,当即怒气冲冲地进了屋子,对那个在大厅里露出肩膀,慢吞吞拉着衣服的女人气愤道:
“我上次不是说了,不许你把那些恶心的生意带回屋子的吗!”
叶含香哼着歌,在空气里靡靡气味还未散尽的时候,轻轻抬手挽了挽自己刚烫的头发,拉上肩膀衣裳的同时,对来人好整以暇地一笑,红唇勾出的都是不正经的色气:
“哟,好姑娘回来了。”
徐曼荷脸上的怒意还未褪,挎着书包对她道:“你回答我的问题!”
叶含香冲她眨了眨眼睛,长而翘的浓密睫毛扑闪一下,唇角依然挂着调笑的味道,她往沙发上懒懒地一靠,仿若无骨的模样,抬手就去拿自己搁在旁边的烟-枪:
“嗯你刚说什么啊……恶心的生意是吧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跟他啊,做的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懂吗”
“看在咱俩有缘同住一个屋的份上,姐姐可以提前教教你,免得你以后嫁了夫家,成天被其他的姨太太骑在头上,女人要用手段留住男人,各种手段——包括在床上的,懂吗”
她点着了烟,愉快地眯起了眼睛,不怀好意地拉长语调暗示对面的人。
徐曼荷登时怒意更上一层,冷冽的视线直直地朝她看去,甚至因为怒意上前了两步:
“你真是寡廉鲜耻!我们国家至今还如此落后,就是因为像你一样愚昧的人还太多!”
“心甘情愿沦为男人的玩物,靠着取悦男人所得的奖赏活下去,尊严尽抛还丝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不觉得自己很丢人、很可悲吗”
在她正义凛然的指责中,叶含香愣了一下,刚吸进去一口烟,她顿了顿。
眼中无形的笑意落了下去,她的视线跟着冷了一瞬,就在徐曼荷以为她下一刻要发怒时,她却再一次地笑开了,缓缓将含在口中的烟慢慢吐出,熏得自己眼睛都要红了:
“谁说我只会取悦男人,取悦女人我也不差,要不你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