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裕太后的声音再次传来,她有些嘲弄的笑道:“你既然把传位诏书给藏了起来,那哀家也便不再费心力去找了,哀家为你写了一份新的,只要陛下把玉玺交出来,盖个玺印便是。”
天顺帝忽然怒道:“尔敢!”
和裕太后笑道:“哀家有何不敢?”
和裕太后说着,走出了内殿,吩咐一声,不一会儿,一名心腹太监端着玉玺走了进来。
和裕太后把玉玺往那道她自己准备好的传位诏书上盖了玺印,似乎心满意足了,她笑道:“皇帝,哀家已然为你做主,传位于十三皇子魏承殷,你可以安心去了。”
天顺帝目眦欲裂,却身上没有半分力气,如果可以,他会选择站起来,拿出床榻边悬挂的宝剑,把这个毒妇杀死。
可此时的他,早已经没有半分力气了。
当年那个领兵四处征战,北周谈之色变的战神魏坚,再也不存在了。
周锦鱼躲在床下,愣是动也不敢动,此时,她便是内功收放自如,但面对满皇宫的御林军侍卫高手,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为今之计,只能带着那个传位诏书,脱身出宫去才行。
天顺帝口中发出了一阵“呜呜呜”的声音,周锦鱼暗叫不好。
随即,那声音逐渐消失了。
周锦鱼暗叹一声,许是天顺帝已经被和裕太后的人给杀了。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这次一代帝王魏坚的死,竟然是和裕太后这个老人家亲自动的手。
当年的杀女之仇,她自然要亲自报了,才能解了心头之恨。
和裕太后闷死了天顺帝魏坚,此时的他早已经没了反手之力,看着眼前早已经断了气的皇帝,和裕太后终于笑了出来。
那笑声中,有太多的悲哀,又有太多的快意。
隐忍多年,大仇得报。
大概,她也终于解脱了吧。
周锦鱼暗暗心想,十三皇子魏承殷,是个刚生出来没多久的小娃娃,据说他的母亲只是一个下等宫女,被天顺帝魏坚醉酒临幸,没成想竟然身怀有孕,后来宫中的后妃们多番试探,但此女竟然被太后保护了起来,后妃们没办法下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生下了十三皇子。
周锦鱼并不相信这种巧合,如今想来,那个皇子究竟是不是天顺帝的儿子,还要另说。
周锦鱼等和裕太后带人走后,她从床榻下出来,看了眼已经死去的天顺帝,此时天顺帝的双眼还在怒睁着,死不瞑目。
周锦鱼心下不忍,走到天顺帝面前,伸手帮他把眼睛阖上,说道:“虽然你这人吧,还没有给我写让我辞官的圣旨,但是,你也算个好皇帝,在你的治理下,大晋的百姓也确实安居乐业。况且,你是公主的父亲,所以,我会帮你完成心愿,把这封传位诏书,交到公主的手上。”
周锦鱼说完,走出了大殿。
魏华年来到太后宫里,此时宫里的婢女说,太后不在。
魏华年等了片刻,见太后不回来,原本打算找周锦鱼直接回府的。
但此时,袁天放竟然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袁天放来到魏华年身边,笑着道:“元昭公主,许久未见,你还好么?”
魏华年只是轻轻点头,说道:“国师有礼。”她又挑眉问道:“国师为何在此?”
袁天放微微颔首:“自然是太后让我来此的。”
魏华年知道:“既然太后不在,那本宫便告退了。”
魏华年转身欲走,就听袁天放道:“元昭,你等等。”
魏华年顿住脚步,微微蹙眉,显然因为那声“元昭”而不悦,她回首,语气严肃道:“国师还有事么?”
袁天放怔了片刻,忽然问道:“你当日,为何救我?”
魏华年想了一会儿,似乎是想不起来了。
她道:“本宫救过许多人,不足挂齿,国师若是还记挂着,便忘了吧。”
“怎么能忘!”袁天放忽然加大了声音,脸上闪出了几分阴鸷,与他平日里那副翩然若仙的样子大相径庭,袁天放有些失望的喃喃道:“我以为,我在你心里,至少是不一样的。”
魏华年很是不解:“国师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