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队骂骂咧咧地走在前面,稍微慢点杜亚琛就在后头推一把:“干嘛呢,磨蹭着能让你少走点路?”
刚才宴喜臣刚擒到这领队没多久,正思考是自己去开车,还是让领队开车,或者下车徒步冒险时,杜亚琛就开着装甲车来接他了。两人各司其职,配合得依旧天衣无缝。随后在领队的指路下,宴喜臣前头开车,杜亚琛后头看着人。
K区的集火西侧有一条狭窄的通道,旁边是个废弃的地铁口,入口狭窄,里头却深,电梯竟然还在运行。保险起见,他们没做电梯,带着这俘虏的领队走楼梯,越走越黑,这领队的脚步也慢下来。
“里头没有灯吗?”
领队阴恻恻地回答:“下面有,再往下走一截。”
“再往下走一截是能见到人了,还是能有灯了啊?”杜亚琛问。
那领队脸色不好:“人是活的,会不会老实在里头待着我可不知道!”
“行了吧你,不要你做保证。”杜亚琛嘴上这么说,却一把拎起这人的领子往下拖。
他力气是真大,满身装备齐全,手里头拎这么个一米八的大个子丝毫不费劲,就跟拎小鸡似地往下疾走。走了没多久,视野开阔。地铁站入口已经被打坏了,看样子这里头也曾发生过一场小规模对抗。外面空无一人,场地却空旷,这就必须得小心。
杜亚琛把领队推出去,宴喜臣扛枪对准他,上膛的声音在地铁站里格外清晰。那领队抖了一下,也没回头,他被绑着手,跑不利索,人命似地往前走。
隔着十几米远,那领队平安无事地带他们走到了下车台口就不动了。
杜亚琛反应极快,他跟宴喜臣左右闪身,躲在走廊通道两侧,让领队继续往下走。这条通道不远,很快他们听到有人吆喝的声音。
他们二人开始同时往下跑,看到站台口守着的三个人,还有车轨面前站着两人。
宴喜臣飞快一扫,看到表世界势力的标识,手下就没再留情。领队抱头锁在柱子后头,那几个守的人倒看上去专业极了,没有被突然冲下来的人吓得不利索,几乎瞬间就上膛开枪。他沿着墙走,呈S形进攻,推进速度很快,摆动速度也敏捷,三秒钟内解决了两人。
杜亚琛那边解决得比他还快,转头一看,站台左侧是地铁,列车尾巴曼延向远处黑而深远的隧道里,列车里头却亮着灯。毫无疑问,如果领队没有说谎,这就是乌鸦暂且驻留的地方了。
杜亚琛掏出绳子把领队提起来,绑在柱子上,这才跟宴喜臣一前一后进了列车。
他们刚进列车,列的灯就闪了两天,熄灭了。
杜亚琛本能地感到不对,目光所及之处,幽长黑暗的车厢内没有人影,玻璃外**的广告牌灯孤独地亮着,像什么凶兽的眼睛。
目光在车厢内溜了一圈,杜亚琛忽然察觉到不对,他转身将宴喜臣抱起来,悬空抵到车门上!
这一顶宴喜臣是懵了,本能地用腿去勾杜亚琛的腰:“发什么疯?”
密集的子弹随着他话音刚落从下方射来,一瞬间宴喜臣心脏吊起来!
杜亚琛把宴喜臣从墙上放下来,刚才宴喜臣站着的地方已经布满弹痕。杜亚琛的脸色很难看,难以想象如果刚才慢几秒现在宴喜臣会怎么样。
“下面!”杜亚琛一脚踹开电车门,看到门口绑着的领队已经不见。
杜亚琛从站台上跳下去。宴喜臣从车厢另一边,脚倒勾着车窗,人从上头吊下来,倒垂下去,看到车厢底部匿藏着七八人!
“回去!”宴喜臣朝杜亚琛一声怒吼,杜亚琛却先他一步矮身滚进了底部。
宴喜臣开枪扫射,在枪口挥向自己时腰部发力,弹起身子,子弹落下时他再次倒垂下去,开枪扫射。他用耳朵敏感地分辨杜亚琛的方位,因为彻底太黑,杜亚琛所在的地方他甚至不敢开枪。
世界是倒置的,宴喜臣担忧杜亚琛,心脏狂跳,就失了准头。
放了好几枪空枪后,看到杜亚琛满身血污地从下面爬出来,他肩膀上被拉了一道口子,浑身都是肃杀的血气。他抬手按住倒悬的宴喜臣,给他个短暂却热烈的吻。
“操!”宴喜臣在他的推扶下起身,坐在车窗的横撑上,目光灼灼地盯住杜亚琛。
“我知道他在哪了!”杜亚琛朝宴喜臣伸出手。
宴喜臣接过,杜亚琛腰腹猛地用力,蹬住车厢外壁,一脚踩上车窗边沿,猛地攀上去——目标是车厢顶部!
头顶上传来拉枪栓的声音,还有一道熟悉的微冷音调:“看看是你的子弹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宴喜臣抬头,对上一杆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的头顶。
杜亚琛还没来及收回枪,宴喜臣心说一句这**,竟不畏惧枪口我行我素地缩回车厢,惊得杜亚琛一身冷汗。
乌鸦瞬间开枪,子弹几乎擦着宴喜臣耳朵过去!他在剧烈的耳鸣中反手将枪杆一捯,仰躺在地上,向着车厢上方的铁皮就是一通扫射。
杜亚琛已经发力攀上去,宴喜臣的子弹追着车顶上凌乱的脚步声。没有命中。他仄着耳听,却只听到尖锐的耳鸣。杜亚琛在上头,宴喜臣分辨不清就不敢贸然开枪。
车顶的铁皮传来凌乱的搏斗声,很快,两人在车厢顶部奔跑起来。
宴喜臣听声起身,在车厢内开始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