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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大宋_分节阅读_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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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足够震撼的“大气压力”之说,有了苏轼那篇《气论》的推波助澜,更是在士林中引起了轰动。连天子都忍不住召了甄琼问对。

甄琼哪会客气,有样学样给天子演示了几种大气压力的表象。赵顼看得目瞪口呆:“这大气当真如此厉害?那人身上为何无所觉呢?”

“官家也瞧见了,唯有差异才会显出压力。杯中无气,或是满溢热气时,大气之巨力便会作用其上。就如吾等炼丹,若是密闭太严,炉中又有水汽,便容易炸炉。”甄琼也是仔细想过这气压的,也很容易跟之前的炸炉联系在了一起。将来炼气,这样的危险情况怕是更容易出现,不得不谨慎啊。

赵顼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是当小心!先生近日可要继续炼气?”

他可不想这小道因为炼气伤了身。虽说大气神奥,须得细细精研,但是赔上一个无所不知的聚宝盆,可不是他乐见的。

“最近倒是不急,下来要去金明池看龙舟争标,还要逛逛玉津园,等到入夏再炼气就好。”甄琼有一说一。那天聚会过后,米芾就死乞白赖的开始蹭座了,只想在金明池边占个看龙舟赛的好位置。还有玉津园听说也要开放了,他还惦记这去看看那些稀奇的珍兽呢。

赵顼:“……”

虽说你一个观主没有固定的当班时间,但也不能落落大方的缺席吧?还有这种事情,干吗专门说给我听?不会是想讨一个棚子吧?

守丧还未结束,今年也没法去金明池的赵顼顿时郁闷了。憋了半天,最后还是赏了甄琼一座观龙舟的棚屋,就在金明池东岸,乃是御座左近的好去处。至于玉津园,也可以让专人为他舞象。

没想到来打个报告还能得这样的好处,甄琼美滋滋回去,就跟米芾炫耀了起来。听到这消息,可把米芾乐开了花,还不忘找来了李公麟,告知他这好消息。

李公麟可不像米芾,有一个当天子乳母的娘亲。原本还以为只能在金明池外围遥遥远眺争标,哪能想到还有坐在池边彩棚里观看的好事,也是喜上眉梢。想了想,他略有些羞涩的道:“前日桃园小聚,我也画了一副饮宴图,想要送给通玄先生以示感谢。”

一听这话,米芾就连连摇头:“千万别!书画送他都是白费,还不如给钱呢!”

哪有这等粗俗的道理?李公麟是不信的。也不听米芾的劝,在装裱过后,他亲自带着画轴,送到了甄琼府上。

甄琼可没料到李公麟会拿张画来让他看,颇有些好奇的打开观瞧。只见画面中心是一座凉亭,数人围在桌前。沈括坐在当中,气定神闲的摆弄着玻璃器皿。苏轼高高举着玻璃管试水,袖子都湿了半幅,米芾则在他身边,神情一般的好奇。苏颂和苏辙站在几人身旁,面容沉静,若有所思。李格非和李公麟自己则探头望向桌上,面上露出讶色。甄琼虽说坐在最内圈,但是神情跟众人都不太一样,不算惊讶,也没多少好奇,正托着下巴冥思苦想。站在他身后的韩邈,悄然把一只手搭在了他肩上,面上带笑,神态亲昵。一群人身后,灼灼桃花开的正艳,使得亭中众人的神情愈发生动。

“这图,我取名为《证大气图》,只为纪念‘大气压力’的发现。还请通玄先生评鉴。”李公麟也是看报的,更知晓“大气压力”对于士林的影响。身为亲历者,能画出这样的画像,他也是极为自豪的。而这幅画,最该赠的,就是饮宴的举办者。

甄琼对着那幅画看了许久,方才叹了口气:“李兄你画人不太行啊,怎么看起来有点丑?”

李公麟的笑容顿时僵在了面上。他是更善画马,但是画人也是学过吴道子的,自然画的不差。怎么一上来就说丑呢?

再怎么说,对方也是天子亲封的通玄先生,李公麟噎了半晌才道:“小子画技不精……”

“不是画技的问题,是……呃,画风?”甄琼摸着下巴,“我这样的脸,竟然也能泯与众人,实在不应该啊!”

李公麟:“……”

“还有我家韩大官人,也不够英俊。光把衣服褶画那么清楚,用处也不大啊。对了,不妨学米芾那样,用炭笔画人,是不是能画的更像一些?”甄琼挖空了自己的浅薄的美术常识,总算给了点建议。炭笔画就很好嘛,像得很,一定能突出他和邈哥的俊美!

李公麟:“……”

我画的是诸人神态,是“吴带当风”,哪有用炭笔的?!

甄琼看他神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你还年轻嘛,总有进步的余地。这画要是想刻印,我让韩大官人帮你印些?”

“不必了……”李公麟从未庆幸自己的矜持,没一上来就送画,默默又把那张画轴卷了起来。

见他沮丧,甄琼忍不住安慰道:“过几日我要去玉津园玩耍,李兄不妨同元章一起来吧,看看异兽,说不定也能开阔思路。元章还说会带画板去呢。”

异兽是什么鬼?画板又是什么?李公麟简直都不知自己是怎么答的,晕乎乎走出了韩府。看了看手中画轴,他重重叹了口气。米贤弟说的不差,以后也别送画了,还是送钱吧。

作者有话要说:王羲之的《黄庭经》也称《换鹅帖》=w=

第140章

在通玄先生那边深受打击,李公麟很是沮丧了几日。好在很快便是金明池的争标会,跟米芾一起走进岸边最好的彩棚,被人用瓜果点心,好酒好菜招待,心中那点郁愤转瞬就烟消云散。这位置,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不说龙舟赛前的百戏、水傀儡、水秋千能看的一清二楚,就连争标时船桨激起的白浪都近在眼前!

再怎么矜持,李公麟也难免喊哑了嗓子,对于即将到来的玉津园游玩,更是生出了无尽期待。倒是忘了之前甄琼说的“画板”一事。结果到了当日,看到米芾带来的仆从们背着的大板子和木架时,愣是没反应过来。

“伯时兄没见过这个吧?这可是我专门准备的画板,连你的那份都备了。今日去玉津园,咱们就能好好画上一通了!”米芾见他诧异,立刻喜滋滋的夸耀起来。这可是他为了炭笔专门研究出的板子,走到哪里都能画,便利的很呢。

李公麟木然看着那两块大板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作画不都要找一个僻静之处,点上香炉,磨好浓墨,一个人静心描绘吗?这游园带画板,是什么套路?难不成还要在人堆里画画?

米芾可不管李公麟的反应,兴冲冲跟在了甄琼和韩邈身后,就朝园中走去。再怎么说,这也是难得的观看象舞的机会。李公麟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甄琼才不管后面两人的反应呢,拉着韩邈的手,开开心心逛着动物园。这玉津园装满了番邦进贡的珍禽异兽,每年只有三四月份才对东京城的百姓开放。而园中的大象,更是唯有冬至天子郊祭时,才会牵出来列阵。想要看驯象,要不选冬至那天去挤御街,要不就得趁九月大象迁往应天府的养象所,在养象所的象棚里观看。不论哪个,都是要掏钱的。这次就不一样了,他可是走了天子的门路,免费看驯象舞象,哪有不开心的?

“直接去象棚吗?”被甄琼牵着,韩邈怡然自得,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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