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的多了荣帧发现自己也没啥不能接受的,毕竟他又不是真老,一群人叫的乐呵也就无所谓了。
不过也就是这种称呼有时候会让人有种心态特别平和的感觉,说白了就真有点老年人的佛系。
这点和亲故们相处的时候尤为明显,毕竟在队内他只能是忙内,出了队才有机会用这个称呼,和年龄小的后辈在一起就会自然调整到不同的“频道”。
不过这种心态有时候也会失效,他好像只有认真看书的时候才能真正称得上沉稳,老大哥的人设就像老干部一样,能给他崩到北极去。
至少这次,荣帧就真是站在一边看亲故们闹,而他还需要锻炼。
扎着马步总是容易放空,盯着房间正对面的漆黑摄像头神游天外,却没想晚上直播的事儿,而是想到了自己的二哥。
二哥结婚有一段时间了,但是那个婚礼对于两家人来说不算是很愉快,母亲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劝说父亲去和亲家提前见面商量婚礼的事儿。
证都领了他们也不能再说什么,为了不让外人看笑话,也为了和二儿子的关系不彻底闹僵,婚礼还真得去,别说他们,全家都要去。
可就是这个提前见面才让所有人知道,别说他们家尚且有不能接受的,亲家直接都翻天了,觉得就是荣礼拐走了他们的宝贝儿子,要没有这个人,他们儿子就能好好的和女孩子结婚生子。
兴许除了推卸责任之外还说了什么其他过份的话,当时不欢而散,到婚礼的时候父亲就死活不愿意去,被拉去了也是一张臭脸,气氛极度尴尬。
荣帧有点担心,因为就在婚礼之后,两个新婚的伴侣没有想着解决一下家庭矛盾,而是直接开始探访各家福利机构以及孤儿院,想要领养一个岁数小一些的孩子。
本来老爸是很喜欢小孩的,可就算这样也不能让彼此的关系有所缓和,简直到了一种旁观者都跟着叹息却没办法的程度,显然就是对儿子失望了。
凭心而论,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子遇到这种事关亲人矛盾的事儿不去解决,只觉得让时间去淡化大家的情绪之后再走动,心里不舒服也是正常的。
“帧儿,结束了吗?你该去洗漱了。”
突然推门进来的俊葂哥吓了他一跳,马步没扎稳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去,虽然马上又稳住了,但身体疲劳的情况下来这么一出,再站起来总感觉右边后大腿有点隐隐的拉伤痛感。
“没事吧?”金俊葂给忙内突然的站立不稳吓了一跳,伸手都来不及,“缺一天不锻炼也没关系的,这都是你去剧组报到之前的最后一天了。”
荣帧张张嘴本来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并不是那么适合在摄像机前说,于是只冲着哥哥笑笑,然后转头去洗漱完再化妆准备直播了。
金俊葂转头看了一会儿忙内消失在拐角的背影,也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摄像头最多的客厅,这些熊孩子节目组的设备会在明天帧儿离开之后全部拆走。
也就是因为这些设备,客厅里现在除了他只有金抿锡一个人,和他们俩一起刚直播结束的士勋已经出门去机场了。
金俊葂坐在餐桌旁边撑着头发呆,一动不动像是座雕塑,手边刚倒的牛奶也没有要喝的意思。
“想什么呢?待会儿要出去还不换衣服吗?”金抿锡也从冰箱里扒出一盒只剩底儿的牛奶,他其实有点想喝酒,但在一会儿需要出门的时候,喝酒显然不恰当。
“你说帧儿为什么这么努力呢?”
金俊葂的疑问显然不是常规,以至于金抿锡倒牛奶的手都顿了一下。
在粉丝和大众,甚至是同行眼里,荣帧努力是应该的,这么好的资源和人脉还不努力是想做什么?浪费是可耻的好吗!
然而有时候实在是太累了,累到身边的人都想叫他停下来喘口气儿。
并不是说崽子就没有娱乐活动了,真一点儿也没有的话他可交不到朋友,然而工作、学习这两样依旧占据着他百分之九十的生活。
“也许只是不想辜负莱特的期望和信任而已。”
金抿锡其实知道他的意思,也清楚那个努力并不一定就是指今天抽空的健身,实在是看的多了之下的有感而发。
“我觉得这个原因不是主要,会不会是因为以前......的一些事情?”
金俊葂说到一半才意识到有些东西在摄像机面前是不适合说的,紧急调换了用词,那种只属于他们之间的话题可能会让粉丝伤心。
一个红过且知名度一直都不低的爱豆团体都会经历一些不那么愉快的事情,所以他话里的“以前的事”并不专门指某一件事,只是有些很无力、很不舒服,却没办法阻止的时光和事件而已。
“生气不会持续这么长时间的。”
这句话说的金抿锡都有点虚,只是在摄像机前只能这么劝慰,有些人在遭受不公平待遇的时候总是会产生诸如‘我一定会努力成功,让你以后不能瞧不起我’的思想,这是气急了的表现。
这种气愤确实不会存在很长时间,至少过几天就不那么强烈了,以此来说帧儿近乎严苛的努力并不是以前的经历造成的心理压力,更不是想证明给谁看。
“如果真的不生气他就不会和智英打那一架了。”
金俊葂说的很小声,但金抿锡还是听清楚了,有点疑惑于他今天在摄像机前面的话过多了,而且还都是不该说的话。
有些他们生活中的幕后故事就不该让粉丝和大众知道,和公司工作人员打架什么的牵扯非常大,谁知道粉丝能顺着这条线扒出什么来,他一时间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也是知道自己说的话不对路,金俊葂又开口说起了别的,“而且比起演戏他明明更喜欢唱歌不是吗,为一个角色努力到拍摄前的最后一天,他看起来没有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