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天痕点点头,道:“我说是什么东西在捣鬼,竟是一把阴阳伞,他们不知缘何修出了器灵,还一次修出了两个--这阳伞看起来还像那么回事儿,但是他兄弟阴伞却不是个玩意儿,到处搞鬼吃人,那些干尸都是他给弄出来的,修为还很是高强。”
印星离叹了口气,道:“阴阳伞竟是出现在蔺家的祖祠,怪不得我和兄长无论怎么推演,都寻不到落脚处。”
揽月尊人点点头,道:“祖祠乃是一个家族最为神圣之地,蔺家祖祠又已经收了上千年的香火,自然有隐藏之法,况且--”
他扫了眼趴在地上的阳伞,道:“阴阳伞本就是有遮天蔽日之能的法宝,如今修出了器灵,更是非同一般,只是,器灵害人,我倒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
阳伞举手求饶,说道:“不关我的事情啊,我已经劝阻过他了,可是他不听我的话,我又打不过他,我又能怎么样?”
“所以你就为虎作伥?”蔺玄之走过来,面色不愉地说道:“之前是谁将我引到了那处空间的?”
阳伞怂了怂脖子,小声说道:“他逼我把你们引开,我要是不同意,他就要扒我的裤子......”
扒裤子?
众人的面色有些古怪。
晏天痕翻了个白眼,道:“看样子,从他嘴里能问出不少东西,我们还是先把他关起来,好生审问吧。”
抓住了阴阳伞这么个罪魁祸首,这一趟也不算是白跑,晏天痕压着阳伞便兴冲冲地朝着蔺家的执法堂跑了过去。
执法堂依然充满了威仪庄严的气氛,警示柱矗立在大堂的正中间位置,上面的铭文像是在提醒这些后人要时刻谨遵祖宗定下的律法。
抓到了罪魁祸首,蔺不败自然恢复原职。
原本蔺不败想要按照正常程序审讯,却被蔺玄之一句“免了”而将多余的步骤全部省去。
阳伞被绑在警示柱上,因着执法堂里面死过一些人,阴森的气息太重,所以冻得他一个哆嗦。
一群人呼呼啦啦地围着阳伞,除了晏重华这等见过不小大风大浪的大佬之外,其他人尤其是晏天痕,摆明了一副兴师问罪的打算。
晏天痕插着腰走到阳伞面前,绷着一张脸道:“你知道些什么,全都老实交代清楚,要不然的话,哼哼,执法堂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阳伞很给面子地抖了几抖,一副害怕的模样,小媳妇儿似的说道:“我、我全都交代清楚,你可千万别打我,我的小心灵是很脆弱的啊。”
晏天痕:“......”
戏真多。
幽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丹药,直接掰开阳伞的嘴巴,塞进了他的嘴里。
阳伞惊恐地说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幽冥说:“不过是一些能让你说真话的丹药罢了,从现在开始,你若是敢说一句假话,便会有钻心剜骨之痛。”
阳伞咽了咽唾沬,道:“我是器灵,不是人,你这些丹药,对我无用。”
“是么?”幽冥幽幽一笑,道:“那你不妨说句假话试试?”
阳伞想了想,试探着说道:“我是阴伞。”
一瞬间,阳伞只觉得他像是被放倒了绞肉机里面搅拌,全身疼得几乎抽过去,他连忙道:“我是阳伞,我是阳伞!”
幽冥见状,满意地说道:“何必与自己过不去。”
阳伞险些泪奔--这他妈都是什么凶残的玩意儿?
阳伞也知道不能让这些凶残的人类觉得他是在拖延时间,便将事情从头至尾地交代了一番。
原来,阴阳伞乃是开天辟地时候便被造出来的造化之物,起初是用来沟通阴阳两界,只是后来阴界的大门被人彻底关闭,阴阳伞才暂时丧失了这个功能,只保留了镇压魔物、移转空间之类的作用。
器灵的出现要靠运气,哪怕是造化之物,也鲜少有能修出器灵的。
阴阳伞本也没有,但数千年前,它们因受到器皇白温点化,又同时碰到魔尊天煥和界主玄楼的血,再受千年蔺家香火供奉,再加之东洲地杰人灵、蔺家怡巧又在一条灵脉的龙抬头位置上,所以日积月累,物换星移,竟是让阴阳伞生出了一对儿器灵。
阳伞很是痛心疾首地说道:“我与阿弟原本在蔺家祖祠待得好好的,根本没想过出来,却不料蔺家的祖祠里面不知道都关的是一些什么魔性的古怪东西,竟是闯入了封魔大阵之中企图吞噬我们,阿弟的脾气一向阴鸷,又不愿见我们吃亏,便将那些侵入的魔物们给悉数吞了下去。
后来,大概是吃出了后遗症,阿弟的性子就越来越糟糕了。前些日子不知为何封魔大阵突然破了个窟窿,我与阿弟终于得以重见天日,我与他本约好一起去游山玩水,却不料他竟是趁着我晚上睡觉的时候,跑出来为非作歹,危害旁人。
我知道之后,便严厉地制止了他,奈何阿弟根本就不听我劝告,执意要用这种歪门邪道的法子来迅速提升修为,说实在的,即便你们今日不主动找上门来,我也定然会寻个时间去找你们帮忙。”
幽冥眯着眼睛打量着阳伞,显然不太相信他说的话,嗤笑道:“找我们?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你就不怕见了阴伞之后,便将他给弄死么?”
阳伞正色道:“我知道你们在寻东洲封印,想要将五洲结界打开。我和阿弟若是死了哪怕一个,阴阳伞就彻底成了废物,五洲结界从此之后,便再无打开可能,你们不会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