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好久没有见你了。”男子见到老人家,看样子还挺高兴,宽厚的手握着老人家的手。
“黄少爷,近来可好啊?”
“挺好的,快做吧。”话毕他又朝管家扬了扬头:“去沏壶茶来。”
“我听管家说你是想租铺子?”
老人家连忙摆了摆手,将张其介绍过去:“是我这远房侄子想要来城里做生意,可是总赵不到合适的铺子,这不,就来麻烦你了。”
提及到麻烦,黄西倒是不像一般大户人家一样傲慢,或者是婉言推拒,反而很是热情:“早来找我不就是了,别的不说,我黄家就是铺子多。”
他扭头问张其:“你想要个什么样的铺子。”
一听有戏,张其有些高兴:“铺子不用多大,就是做点小本生意,不知黄少爷家可有合适的。”
“小本买卖的?”黄西琢磨了一下:“有,正好有一家人不租了,我这就带你们去瞧瞧。”
“那就多谢黄少爷了。”张其和老人家一同起身,跟着黄西一起出去。
黄西所说的铺子在四方街的西街,这条街不似北街有许多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出没,更平民化一些,生意自然也是不如北街的,黄西也没有掩饰什么,直接介绍道:“四方街东西南北我都有铺子,但要是论租金低一些的就是这条街了,一个月五两银子,一般像我铺子的大小是不止这个价的,但是看在老伯的面上,收你便宜些。你瞧瞧看满意不?”
张其在铺子里走了走,位置倒是还挺得当,离四方街不远,算是街头了,铺子里有灶台,估计之前就是专门租给做吃食生意的,铺子确实比这条街里的其他店铺要大上一些,最重要的是还有一间里屋,虽然不大点儿,但是放张床睡觉是绰绰有余,他很满意。
要是遇见下雨天或者不恰当的时候,他跟何尤就不用赶着回村里,就住在铺子里。
“我很满意这间店铺,如果合适的话,我立马就想租。”
黄西也豪爽:“没问题。”
随后张其便一次性交了四个月的租,黄西直接把店铺的钥匙给了他。铺子的事情一下子给谈妥了,他松了口气。
“老伯,这黄家少爷人倒是不错,跟您是亲戚吗?”
老伯笑道:“我要是有这么个大户当亲戚,在他家里当个仆人恐怕日子都比卖饼子强多了。我跟黄少爷认识的时候,他年纪还不大咧,那次他跟家里吵了架,离家出走,在城西游荡了一天,饿得头昏脑涨,到我的摊子前,想买个饼吃,可是身上又没有银子,我瞧着怪可怜的,就给了他两个大饼,后头才晓得他是大户的少爷。”
“没成想黄少爷还记得这些小事儿,记得我,肯出手帮忙。”
好人自有好报,张其觉着自己可算是沾了老伯的光了:“这次真的是谢谢老伯了,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帮。”
“成,你的话我记下了。我也要回去摆摊子了,你收拾收拾这铺子吧,我就不帮你了。”
“好咧,您慢走。”他送老伯出门后,把铺子收拾了一通,该擦的地方擦干净,该扫的也给扫了。
天气凉了下来,今天他出门都穿起了两件衣服,是时候该推出粉条了,在店铺开张以前,他得去买齐要用的东西,锅碗瓢盆之前摆摊买了一些,可以少买一点,除去硬件,他还要买做菜需要的东西,东奔西跑着买些杂七杂八,一天就去了。
等他锁上铺子的门,准备到城门口去乘坐牛车时,阴沉沉的天已经开始飘小雨,街上很多铺子都已经关门了。
他往街尾走去,没有走四方街,从这边到城门口更近一些,只是比较僻静,要穿过一些小巷子,巷子里的酒馆子挺多,年轻姑娘小哥儿是不敢走的,他一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倒是没什么。
刚巧进了小巷子就碰见了好几个地痞,偏头偏脑的从他身旁走过。见他体格好,穿的又普通,压根儿不会打他任何主意,瞅了他两眼便走了。
但是偏偏有不识趣的,迎面挡着他身前的路,酒醉熏熏道:“小子,拿点钱来用用。”
他抬了抬眼皮,没理会他,转身便走,酒鬼却集结着三两个混混,围着他不让走。
“听不见小爷的话,想讨打是吧!”
酒鬼说话喷着酒气,酒壮人胆,握着拳头就往他招呼过去,他抬手抓住朝着自己的拳头,侧手一拧,酒鬼疼的嗷嗷叫:“放开,放开!”
“你让我放就放,那多没面子。”
其余混混见他出手狠厉,见着自己的同伴被捉住都不敢上去帮忙,只是不断往后退。
酒鬼疼的冒冷汗,顾不上面子哀求:“大哥大哥,多有冒犯,还请你高抬贵手,我的手要断了!”
张其冷笑了一声松开手,酒鬼往后跌了一跤,一屁股坐在地上,酒劲儿全摔过去了,好不容易脱离了魔爪,他甩了甩被捏得骨头疼的手,连滚带爬的往后头跑去。
“等等。”张其眸光一冷,突然又把人叫住。
酒鬼咽了咽唾沫,背对着他站着,有些结巴的问道:“你,你还有什么事情?”
“知道城西吗?”
“知道的,知道。那一带我可熟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