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云破月来
餮将映在他眼中、烙在他心头的花间艳景,尽情描画了个够,随后终于收了画笔,将插于美人幽`穴内的花枝,轻拔而出。男人将花冠举至嘴边,对着那沾了些许滑腻肠`液的粉瓣儿,戏谑地亲了一口。“啵”地一声,唇瓣嘬得响亮,叫一旁看着这一幕的齐魅,再次羞煞地,向旁折落了视线。
趁着玄香墨韵,尚需一些时辰晾干的空隙,餮将齐魅下`身的衣袍裹紧了,抱至洞外清浅的月色下,使了些轻功,一下跃至洞旁的那一川小瀑顶上。
两人寻了一块较为平整的山石,落座下来,齐魅被抱在餮的膝上,男人使了绵柔回徘的力道,为他的小情人揉腿。月霜如华,轻洒在齐魅光裸的肤上,那一条玉腿,如经年挫磨的珠光玉雕一般,在男人掌下把玩得,渐渐有了温玉的热度。
“酸么?累了么?嗯?”餮的双唇,贴着齐魅的耳鬓厮磨。本该是一句寻常的关切,却被他问得,犹如附耳吹拂的情话,悠悠然,推着齐魅心里的秋千,在醉人的暖夜清风中摇曳,荡漾。
“累……”齐魅半靠着男人,指尖顺势捏上了餮的耳垂,一下下亲昵抚弄,语调里含着若有似无的娇媚。这一面,是他在镜山弟子面前,绝不会展现的独有风情,就像是暗夜里升起的第二重魅影,是只为着这个男人而激发、只为他一人存在的另一个“齐魅”,媚得噬心蚀骨、魂绕魄萦。
“这几日来的忧虑和猜忌,真真是叫我的心好累。以后,我发誓绝不再疑你,生生世世,我都信你。如若真像张天师说的那样,你我二人的情分,此生未了,还将有来世,那么不管我下辈子长得什么模样、叫了什么别的名字,我们之间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我都信你。信你会永远爱我,永远将我,当成你心头的宝……”说着,美人脸上笼了烟华巧笑,媚态纵横地跌靠进餮的怀里,依依盈盈,傍着那结实的胸膛。
“好。”餮笑着,分了指头,伸进齐魅的发间,轻梳青丝之上、罩着的月影流年。
然而两人的贴身亲昵,总不能持续太久,不过一会儿功夫,饕的淫舌又蠢动着、想要钻出来捣乱,餮和齐魅急忙分开了,却是背对背坐着,脑勺贴着脑勺,墨发缠着墨发,举头同瞻那万亩天穹上、一轮灿金的明月。
如此静寂无言地出神望了一会儿,齐魅忽地吟道:“云破月来花弄影……”今夜皓月当空,万里无云,齐魅此句,自然不指那实景,而是暗喻心中纠结的绪索,此刻终于迎刃而解,正如云破月来、柳暗花明。
不稍思索,餮也适情应景地对出了下句:“月盈月亏情不移。”餮暗暗向齐魅保证,你若真心相待,我便倾情相报,不论春去秋来、岁月寒暑,月相怎样变化,人世如何沧桑,我此心坚定,磐石不移。
“好、好……”齐魅连说了两个好字,二人又一同闭了眼,静享这一刻、夏日静夜的美好。耳畔只闻溪涧清流,与林间蝉鸣的声音,还有彼此,深远悠长的呼吸。
过了一会儿,齐魅再次张口,忽然莫名其妙地吐出了三个字:“缚灵链。”
餮自然要奇怪发问:“嗯?”
方才齐魅私下,作了一番脑内的斗争,既然决定了要开口,便也将面子里子,统统地抛诸身后了。他腆着脸皮,向餮解释道:“既然你说,真正的千日醉已然被浇在土里,叫蓉蓉姑娘给喝尽了。那么我想,陌尘的父亲、即我、苍生驯狩虞陌宗,所持的独门秘器缚灵链,兴许是我们,唯一还能试上一试的机会了。”
餮听懂了,齐魅是真心爱他,一心一意地,想要同他身心相契,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小美人今夜,被芙蓉花枝捣了花心,也更勾出了淫`性。他不仅未放弃弄晕淫舌的打算,且这一次,还想出了用驯狩神器,直接来镇住它、这样“斗胆”的主意。
之所以说是斗胆,因为如若能够得逞,他这就算是借用了“未来岳丈”的东西,来与自己这个“野男人”偷欢。如此刺激有趣的计划,餮当然不会反对,只不过以他目前的所知,除了“祭品”的心头血、结发绳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在行房时,慑住作怪的饕。可是既然齐魅提议,餮也不好扫他的兴,再说,万一真能成功,那也正遂了他平生所愿。
于是餮问道:“好,我们就试试。究竟要如何做,才能取得那链子?”
第127章和风絮语
齐魅与餮商定的是,还是先由他,去探探陌尘口风。虽然据他所知,那缚灵链,是虞陌宗极其仰赖的神器,轻易不会借人;但齐魅,是虞夫人已故姐姐的儿子,又是虞氏认定的未来女婿,这贤婿向岳丈借东西,应当算不得太难罢?更何况,若能说服陌尘替他出面,想来应能事半功倍。
齐魅轻轻将掌心,按在餮的手背上:“放心,这件事,由我去办,你无须操心。”
餮转过脸,露着一颗虎牙调笑道:“不用我‘操’心,那别的地方,还用我‘操’么……”
齐魅颊上、原本褪下的红,又纤云般浮了起来。他刚要羞恼抽手,一根修长的中指,便被餮使坏圈住了。
“放手……”
“不放。”
两只手,在细挲相摩的衣袂间,绞缠角力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将干戈化为了玉帛,如胶似漆地牵在一起。五指相扣,代表了心心相印,彼此不离。
齐魅败下阵来,轻吐一息道:“用你,用你。我全身上下,哪一处不是你的?只给你一个人瞧,只给你一个人(),好了吧?”他张了唇型,终究,还是没能把那个粗鄙的字眼说出口。
餮得逞了,翕着嘴灿笑。
齐魅也转身,对着男人背后、开了那一粒盘扣的地方,一点手指、假作正经地斥道:“听见没有,是他‘一个人’的,可没你的份哦!你给我老实点,别以为我们治不了你。你等着,很快我就拿缚灵链来,好好地治你,让你成天的意淫我,哼!”
巨眼莫名其妙挨了训,委屈巴巴转动着,复又眨了眨眼皮,表示它听懂了。可不觊觎齐魅,它恐怕做不到。
齐魅也乐了,他与餮相视一笑。随后,两人又继续背贴着背,仰头同赏,朗月星空的浩璨,互相递着壶,共饮携上瀑顶的那一壶花酒,彼此舔尝着,对方留于壶口边缘上的津汁唇香。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若得良人相对饮,今宵长醉不负卿。
第二日晨,齐魅寻了机会,将陌尘独自叫到房中叙话。
昨晚上,陌尘给齐魅送了凉皮,见齐魅吃得眉开目笑,又说改日要找她来学,想来他的魅哥哥,已然与她心无嫌隙。陌尘心中暗自期许,表哥叫她来,究竟想要说些什么,她甚至忍不住遐想,万一表哥暗示要将婚事提前,自己是该立即满口答应呢,还是做出些矜持、表现一点犹疑?
然而,陌尘没想到齐魅找她来,是要谈一件、与男欢女爱全无关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