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瑄:“咱们的婚期。”
宋淮一愣,忽然就红了耳朵。
齐瑄从后头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窝上:“你猜我选了哪一个?”
宋淮侧头看他,惊得有些结巴:“你、你选好了?”
齐瑄:“嗯,钦天监来问我,我就挑了一个。”
宋淮眼睛一闭,整张脸都红了,不用想也知道齐瑄会选哪个。
“怎么这么快……”宋淮不禁感叹,如今已经出了正月,没多少日子了。
“快吗?”齐瑄歪头看他,“我还嫌不够早,原本想在这个月的。”
钦天监挑的几个日子都在四、五月,齐瑄说要早些,最好是二月,但二月上旬已经来不及了,月末又没有合适的日子,最后定在了三月初七。
宋淮转过身,抓着他的肩,咽了咽口水:“我……我竟然有些紧张。”
齐瑄噗嗤一声笑出来,忍得宋淮瞪他:“你、你不紧张吗?我……我第一回——”
齐瑄挑眉:“成亲这种事,你还想一回生二回熟吗?”
“当然不是!”
他抬手捧着齐瑄的脸,眉眼间不自知地带着笑意:“就是……做的梦要成真了,有点难以置信。”
齐瑄亲了亲他的眼睛:“可我已经等了太久,只盼着快点成真。”
宋淮笑开了,仰头吻上他的唇。
————
宏光十一年里的头一件热闹事,就属宣王给宋小将军下聘一事。
京城百姓隔三差五就能听见宣王府的消息,说宣王今日又派人在哪里搜罗了珍宝奇玩、神兵巧器,要给小将军做聘礼。
二月十六这日,宫里的一百二十八抬聘礼进了镇国公府,紧接着,宣王府又抬出一百二十八抬聘礼,浩浩荡荡运至镇国公府,将府外那条街堵得水泄不通。
京城百姓咂舌惊叹,听说镇国公府整理库房就费了好几日功夫。
过了几日,钦天监公布了宣王和宋小将军的婚期,定在三月初七,并称这桩婚事能给陛下冲喜,终于冲淡了开年以来笼罩在京城上空的阴云。
原本就因为出了一个被宣王看中的润玉公子而闻名的抱春阁,借着宣王娶男妻的东风,成为了好男风者趋之若鹜的地方。
二楼的包厢里,几个寻欢作乐的浪荡子喝多了酒,抱着小情儿说起了荤话。
“也不知道小将军和润玉公子相比,哪个更得王爷喜欢?”
“不一样不一样!润玉公子妩媚勾人,小将军清俊出尘,如何相提并论?”
“那王爷左拥右抱,岂不美哉?哈哈哈哈……”
“我怎么听说,早在王爷和小将军回京的时候,润玉公子就被送去别院自生自灭了?”
“哟!”说话的人压低了声音,戏谑道:“小将军这般善妒?”他们可不相信,宣王能自愿把小情儿送走。
“那也说不准。兴许是王爷玩腻了呢?把人送走,恰好能讨新夫人欢心,何乐而不为?”
几人相视一眼,纷纷大笑。
而此时此刻,被“玩腻”的润玉正站在楼上厢房的窗边,将楼下那点动静听得一清二楚,他冲楼下传来靡靡之声的厢房啐了一口,“呸!狗东西!小心老子拔了你们的舌!”
抱着胳膊最后检查了一圈屋子的唐铮回过身,讥讽道:“不爱听就把窗户关上!自找罪受!”
润玉哐当一声把窗户关上,转过身瞪他:“他们羞辱我就算了,还对小将军评头论足,王爷若是在,拔舌都是轻的。”
唐铮眼皮都不掀一下:“那你记得向王爷告状。”
润玉叉腰指着他,狠狠道:“王爷真的白养你了!”
唐铮没有理会润玉的指责,拎起了他收拾好的包袱,“你到底走不走?”
润玉一拳打在棉花上,恨恨地磨了磨牙,扫了一圈已经被收拾干净的屋子,跺跺脚走向门外,领着唐铮从偏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