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生:“……九点?”
“……”许南山想说九点太早,但对方是乐生,所以勉为其难同意了。
和乐生约好了,许南山转头问王爱民:“工作室有我以前的专辑吧?我要一份第三张、第五张和第七张。”
小何问:“许哥要送人吗?”
“嗯。”许南山说,却没有说送给谁。
第二天一早,许南山八点半爬起了床,用了半个小时梳洗打扮完毕,然后叫了个外卖,打算一边等乐生,一边吃外卖。没想到外卖刚订完,乐生就来敲门了。
许南山看了看表,九点,一分不差。
这是个什么样的守时狂魔啊。
饶是肚子饿得咕咕叫,许南山还是端起一张笑脸,去给乐生开了门。
门外乐生穿了件浅绿色的翻领polo衫,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大学生般的青葱气息,让许南山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圆领T恤和休闲裤。
“早。”许南山向他打了个招呼。
乐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用口型道:“早。”
许南山在他进屋后,关上门,问:“今天这么早,怎么过来的?”
乐生比划着说:“开车过来的。”
许南山:“你考驾照了?”
乐生点头:“去年回国就考了。”
第二次来许南山家,乐生仍有些拘谨,许南山看他在沙发上坐下,问:“喝点什么吗?”
乐生:“水就可以。”
许南山于是给他倒了杯凉白开放到茶几上,这时乐生已经将他写的手稿拿了出来。黑色碳素笔写下的字迹娟秀飘逸,没有专门练过,但是写得还不错,看着也算赏心悦目。
手稿上有修改的痕迹,看得出来乐生是改了很多遍才拿给他看的。
歌词与诗相比,有一个很大的不同点,便是歌词一定要随着旋律。许南山从昨天看到歌词初稿起,便在构思这首歌的曲子,连夜写了一个谱出来,此刻便把谱子拿出来和歌词放在一起。
没想到乐生还会看谱,他把谱子从头到尾看了两遍,看完后,便转过头来看着许南山,眼睛微微发亮,就像许南山看莫扎特的曲子时一样。
许南山笑道:“你还会看谱?看得出来怎么样?”
乐生手语打得很快,修长的手指动得很灵活:“我学过一点钢琴。你写得很好,跟之前的歌比有很大的进步!”
这是乐生第一次看他重生以后写的谱子,这是三十三岁的许南山写的歌,自然不是二十八岁时能比的。许南山不免有些微微得意。
这时许南山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刚想挂掉,就想起他订的早餐还没到,这个就应该是外卖了。
见许南山没有接,乐生偏了偏头,看着他,眼神有些疑惑。许南山低下头,把手指放到唇边,心说:“该怎么解释他九点还没有吃早饭的事情?”
上次乐生来时,他是十点起的没错,但那次头天晚上熬夜了,有个借口。最终还是饥饿战胜了偶像包袱,许南山镇定自若地接通电话,而后出门把外卖拿了进来,还问乐生:“吃过早饭了吗?”
乐生点头。
许南山面不改色地坐回沙发上,决定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打算边吃边把词填到谱子下面,乐生却从他手底下拿走了两张稿纸。
乐生看着他手上拿着的小笼包,意思很明显:“吃完再看。”又解释:“会弄脏稿纸。”
“……哦。”许南山自己吃觉得尴尬,硬拿了个小笼包塞到乐生手里,“你也再吃点儿,我午饭吃得晚,待会儿你该饿了。”
乐生本来不想要,但是看看许南山,还是接下了,低下头去,将白生生的小笼包拿到唇边,张嘴咬了一小口。乐生吃东西很斯文,吃个小笼包也像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似的。
许南山没忍住多看了两眼,乐生红润的嘴唇看起来很柔软,唇角沾上一点小笼包的馅儿,又飞快地用舌尖舔去。许南山看得久了,乐生便疑惑地向他看过来。
见乐生把手上的小笼包吃完了,许南山又递给他一个:“还吃吗?想吃自己拿。”
乐生摇了摇头,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水,随后放下,玻璃杯在茶几上磕出清脆的一声响。乐生比划:“早饭吃过了,不饿。”
“那我就自己吃了。”许南山说,“听了《白鸽》了?感觉怎么样,好听么?”
乐生笑着点头:“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