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思文看她忽而不语,不由得有些狐疑:“娘,您在想什么呢?”。
武王氏骤然回身,笑了笑,她抬起手,指尖怜爱地摸过武思文的头:“除了想你,我还能想些什么?”。
武思文眨眨眼:“好端端的,娘想我作何?我不就在这里吗?”。
“还说”武王氏轻叹:“你偷偷跟着言子洵去了相国寺,也不与我通报一声,害得我这两日为你担惊受怕,深怕你是在外头闯了什么祸事,结果你个小没良心的,到是在外头玩得不亦乐乎,我看呐,等你爹回来了,我还是该与他好好说道说道你的事了,你大哥如今被贬黜在外,也不知几时才能回来,你二哥现在也在陶成那边,这家里如今就剩下你个少爷,你若再如此不务正业,将来岂不是得歪着长了?”。
武思文急忙解释:“我没有歪着长,我之前会跟着言爹爹去相国寺,也是因为听说相国寺来了个高人,想去看看,再帮娘跟爹求个平安的,真不是只为了去玩的”。
武王氏佯怒:“那高人你可见到了?求平安的话,可带了平安符回来?”。
武思文待要再说,却是忽而底下了头,显然便是什么都没做成,武王氏原本也就不指望他能记得什么事,只是此刻看着他那认错的样子,像极了武临清儿时的模样,不由得既是心疼又是好笑,最后也只能无奈地拍了拍武思文的头。
到底也是自己的儿子,被自己惯宠着长大的,若是被人有意引诱,玩心起了也不是不可能的,只不过……
偷龙转凤?
想到这个武王氏不由得微微眯眼。
第80章学坏
翻了月,眨眼便到了年下,整个尚书府也开始进入了忙碌的时候,当然这种忙碌的时候对于灼华而言,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他因为“养胎”的关系,整日清闲得已经到了无聊的地步,而谢君南这两日却不知是在忙些什么,几乎也都是成日的朝着外头跑,不过今日,一大早,谢君南从外头进来,看灼华还缩在床头熟睡的样子,他笑了笑,侧身在床边坐下,便伏下身去,两手撑在灼华的耳边,便跟着缓缓低头,一双眼就紧紧地注视着灼华的面容。
灼华睡得熟稔对于谢君南的举动全然不知,睡梦中,灼华好像被梦魇住了,他梦到自己身处一处花海里面,四周香气宜人,光影绰绰,花瓣落在肌肤上的触感格外舒适,然而却也是在这个时候,花海里,突然钻出了一跳手臂般粗的巨蟒,长大口就朝着灼华扑了过去。
灼华被吓得脸色骤然惨白,猛然转身,还没来得及跑,那条巨蟒就吐这芯子朝他串上了他的身体,缠在他腰腹,整个身体猛然收紧的感觉,让灼华瞬间脸呼吸都不畅了。
腰腹因为这巨蟒的纠缠,而越收越紧,疼得灼华脸色铁青,才一个踉跄便跌倒在地,顿时间就让灼华疼得惊呼出声,伸手去摸,却已经不见了巨蟒的影子,只留了满手的猩红刺鼻异常……
“啊!”惊呼着,灼华猛然睁开,可这一看,却也让他骤然愣了。
谢君南就坐在床边,伏下身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这一幕,让灼华心里突地一紧,连方才的梦魇都给忘了。
“怎么了?”谢君南声音低低,他抬手轻轻抹过灼华额边的冷汗:“可是梦魇了?”。
“大%大概啊……”灼华想躲,可是伸手去推谢君南的手臂,却发现这人的手臂硬邦邦的,居然都不动一下的,尴尬着,灼华故意打个哈欠,想要起身,至此谢君南才起身让开。
“外头现在什么时辰了?你今日怎便回来了?”灼华故意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他。
谢君南微微转眼,看灼华耳根微红,他眼底顿时带了笑意:“快更衣梳洗一下,我带你去一处地方”。
灼华一懵:“何处?”。
“到了你便知道”。
离开尚书府的马车停下时,灼华手里还捧着那烫呼呼的汤婆子,他原本正怀疑谢君南这也早上的心血来潮是要带自己去哪,却不曾想下了马车之后才发现,谢君南将他来到了玄武大街这大门紧闭的阁楼大门前。
“这里是……?”灼华狐疑。
谢君南只是对他抿唇一笑,牵了他的手,便拉着他朝侧门过去了,侧门处明显早已有人等候这里,见谢君南与灼华的身影,那人立即站好朝他们行礼:“公子,夫人”。
谢君南点了头,只问:“李掌柜得可来了?”。
那人点头:“李掌柜的今个儿一早便来了,已经跟木匠们在里面忙乎了好一会了”说着推开门,忙将谢君南与灼华恭恭敬敬地送了进去。
灼华依旧迷糊,他傻呆呆地跟在谢君南的身后,入了门便一个劲的抬头打量着四周。
不过两步之后,眼前的景象便已经变了,像是在后院之中,分明便是宽大精致,有小池塘与假山流水,可偏偏这院里却堆满了不少的杂物,灼华看得狐疑,微微蹙起了眉,谢君南却只将他拉着,又入了一处珠帘挂门,绕过红色的回廊,再过洞门,这一看,却让灼华当即蹙眉:“这是什么地方?怎得这么杂乱?”。
谢君南回头看他:“杂乱是因为这里还没有彻底装潢完善,等弄完了,你便不会如此觉得了”。
灼华懵了一下:“装潢?你这是想做甚啊?”。
“笨!”谢君南在他头上拍了一下:“之前我们不是还与你二哥说了,要办个酒肆营生什么的,你忘了吗?”。
灼华微微睁大了眼,猛地一拍巴掌:“我想起来了!”。
谢君南顿时揶揄:“赚钱给你败家吗?”。
“……”灼华被噎了一嗓,他目光有些复杂地看向谢君南:“你别说的我好像就会败家一样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