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长使尴尬的笑了笑,补充道:“可这使者说这他们公主让送来的。”
奉笛一愣:“不应该是王子吗?”
长史回想了一下,道:“那使者说他们国家就只有一个公主。”
奉笛纳闷了,这倒好,前面来了个顾如泱,现在又来了个基里呱拉国公主。
“好吧,知道了,辛苦长史了。”奉笛说道,便又差人把这礼物往公主院里送,难得有一件她也能看上眼的东西,自然要送进去让大家都观赏观赏。
四个汉子一齐发力才将这铜钟抬进了院内,听说有人送了一个稀罕物件,府上伺候着的都围了上去,就看这做工了让人禁不住拍手称好。奉笛又请来昭阳,昭阳见识虽比这些下人广博,但见到此钟也觉得有些稀奇,这与她之前看到的钟都不相同,她父皇殿里也摆了一下,但比眼前这个又小上了太多。
昭阳走到钟边,放下身段蹲了下去与这钟平视,时不时的点头赞叹,只可惜那送钟的使者不在,不能为及一二,比如这做钟的师傅是何人,这钟还有没有什么奇淫巧技。
正在昭阳观赏之时,忽然这钟响了起来,倒把昭阳本能的退了半步,接着更为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这城堡上所有的窗户都自己打开,窗户之中可见房间内各有陈列,陈列也并不相同,钟盘也挪动了方向,一只金色的鸟从表盘后弹了出来,随着它的出现这钟响起了音乐,跟着城堡的正门被打开,一辆马车缓缓的从城内出来,马车是镂空的,能看见马车中还坐着一位姑娘,马车顺着湖边跑着,湖上的天鹅也在湖里逆方向滑动,跟着墙体上的紫藤了开了花,这精巧的铜器就像活过来了一样,昭阳越看越觉得神奇,接着马车绕着湖面跑了一圈回到了城堡之中,天鹅也停了下来,花朵又恢复了羞涩的样子,跟着鸟、表盘也回到了自己应该在的位置上。
“这可真是巧夺天功呐。”昭阳起身,她任不住说道:“没想到外番之地已有如此工艺。”
“这……真是太神奇了,也不知道是出自哪位工匠之手。”奉剑也忍不住感叹道。
奉笛回答道:“哪位工匠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也是一位公主送来的。”
“公主?”奉剑道:“真怪了,还有派公主来求亲的?”
“说是什么基里呱拉国?”奉笛说道,也是一脸茫然:“还真是有了顾大当家开了先例啊。”
谁知昭阳一听,却笑得直摆起了头,昭阳看着那钟:“这礼物是公主送的,怕却不是那位基里呱拉的公主选的。”
“公主殿下这是何意?”奉笛问道,外番都是些弹丸之地,不似大周还有六部,一般选择进贡之物都是由外番的君主自行选择,如今昭阳却说不是这公主选的,看来话中另有深意。
“这种的日子送钟?”昭阳都一脸匪夷所思:“她还是做不出来这种蠢事。”
奉笛听昭阳一说,恍然大悟,送钟不就是送终吗?
“公主就如此高看这位番外公主?”奉笛道:“番外蛮夷不懂礼术,万一就是那公主选的呢?”
“呵……”奉剑倒像是明白了,她轻笑一声:“能做这蠢事的怕也只有一人了。”
奉笛看着二人,倒是一脸疑惑:“你们说什么呢?为什么我听不明白。”
奉剑往奉笛头上一戳道:“你要听不明白也无妨,眼睛能看明白就行,怕择婿那日真有好戏看了。”
昭阳一脸欢喜的看着这钟:“让人把这钟打包好,找库房里。”
奉笛知道自己又笨了,实在也猜不出昭阳的心思,这钟昭阳明明如此喜欢却不放房里,对那公主之事看来也并没有好奇的意思,再看奉剑与昭阳也是如出一辙的样子,她心中又是好奇又是泄气,嘟着嘴让人把钟收回了库房,便又去找长史问那基里呱拉的事了。
就在昭阳公主府不远的小院之中,顾如泱也正忙为几日后择婿一事做准备,她看着曾世为她找来的所谓公主衣裳,真是没一件入眼的,要不就是裙摆太大,要不就是那腰身太细。
“你就让我穿这个?”顾如泱挑起眉毛:“杜先生说到时候少不了明争暗斗,你准备让我这样跟那些人玩?”
曾世捂着嘴一脸沉思,他这个小脑瓜子确实想不出穿什么好了,为了找来像样的衣服他都搜罗了好些番外水手的意见,但若真像杜咏所说,到时候进了长生宫,群臣们会想着法刁难那些来客,这些衣服确实不能为顾如泱所用了。
“进宫还有几天?”顾如泱问道。
“算上今天,还有三天。”曾世回答道,就算现在去万世港拿衣裳也来不急了。
“嗯。”顾如泱眼睛直直的看着曾世,仿佛伪装公主是曾世的主意。
“……”
正在曾世焦作之际,却见顾海星又跑了回来,像是顾如泱交待之事已经做成,还带着一脸的笑意。
“事办好了?”顾如泱问道。
“办好了,东西送过去那长史见了开心得很。”海星回复道,还一脸骄傲。
“送了个什么好东西?”顾如泱好奇问道,其实让海星选礼物她也挺后悔的,毕竟海星的想法总异于常人。
“钟。”
顾如泱又开始觉得脑袋有些疼了,送什么不好偏送个钟,怕只有顾海星才做得出如此蠢事。顾如泱想着便要开始发作,但听海星又说道:“人家公主府还还了个礼?”
“还礼?”
海星点头道:“我们原本是怕有人跟踪,于是在念归城里绕着弯,结果就遇见公主府的人,他们像是专程来找我们的,我躲在车里,但也听到是奉剑的声音,她对使者说这礼物公主很喜欢,然后又拿了包东西给那使者,我在路上看了看,是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