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葱郁树叶间,魔教教主大人正十分没有骨气的蹲在枝干之中。繁茂层叠的枝叶挡住了她的身形,故而从远处很难辨认出树间躲了一个人。
张狂神情有些许严肃,眼神还望着站在律所前的那人。只是她穿着白衬衫与黑色铅笔裙,却鬼鬼祟祟地躲在树上,手里还捧着杯咖啡,这场景妥实有些好笑。
陆谦望天:“老大……”
宋慕昭说:“老大,你在树上躲着干啥?”
张狂“咳”了一声,道:“风景好。”
确实是风景好——老婆容色秀丽,柳亸花娇,衬的这天地都黯了颜色,可不是最美的风景?
张狂一夸起老婆来可就止不住,夸个一天一夜还意犹未尽的。
陆谦扶额:“老大,你下来吧?人家看见你不见了,都已经走进去了。”
张狂微微颔首,便从树上一跃而下。
宋慕昭注意到一条细环相扣的银链从张狂脖颈垂下,下端挂着一枚惨白的兽牙。这项链似乎一直戴在张狂颈上,就算更衣沐浴也从不曾换下。
那兽牙上好似拢了一层薄雾,在正午炎阳下泛着惨淡冷光,表面沾着的斑驳血痕因年代久远而微微发黑。
张狂站定,那因身坠而扬起的坠子也落回胸前,安静地靠在衬衣上。张狂望着从阴影处走出的小弟们,淡声道:“今天的事情多谢了。”
陆谦赶紧说:“老大的事就是我们的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狂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她微微抬起右手,两滴金色液体凝聚于掌心。那液体悬浮于空中,竟渐渐凝成两个水滴状的晶石。赤金晶体在日光的映衬下折射出千万零碎光丝,愈发显得灿烂炳焕,好似鎏金落日融入一片暖橙夕光之中。
小弟们屏息,目不转睛地盯着张狂掌间。
张狂笑着道:“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她手掌向前送了送,那水晶便好似有意识一般,自动分开飞到两人面前。张狂看着小弟们一脸兴奋地收下礼物,补充道:“这水晶中蕴了我少部分灵力,或者治愈伤势提高修为之类的,可在危急时刻保你们一命。”
这可以说是无价之宝了吧,果然没有跟错老大,靠谱!!!
两个小弟更加激动,连忙把那晶体妥帖地收好,宋慕昭更是直接把项上银线缠绕着的黑宝石坠子给摘掉,换成了张狂给的小水晶。
。
夏知陶走进律所,她带着电脑与资料刷卡进入小组房间。
她来的比其他人都早了一些,所以小会议室中十分静谧,只有她一个人。夏知陶将文件摆在桌上,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搁置在桌角的咖啡。
那咖啡握在手中时便觉得温热,放下后还散发着丝缕热气,应当是不久前刚刚现磨的新鲜咖啡。按理说陌生人给的食物饮品还是要小心谨慎些好,要小心里面会不会含了有害物质之类的。但不知为何,夏知陶舍不得将那咖啡扔掉。
鬼使神差地,她捧起了咖啡。
独属于咖啡的醇香在口腔中弥漫开来,温热的液体绕过舌尖,将所经之路皆烙上独属于她的印记。
很好喝。
“叩,叩,叩”
小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夏知陶转过头去望向门口。小助理抱着一沓资料,怯生生地冒了个头出来:“夏律师——”
夏知陶放下咖啡,问:“怎么了?”
小助理眼神躲闪,犹犹豫豫地说:“门口有人找你,是之前来过那个老伯伯。”
夏知陶站起身,没有表露出过多情绪,只是淡淡地回答道:“我去和他说吧。”不出她所料,一位还穿着工地制服的老伯正提着一个包装颇为精美的袋子,局促不安地站在律师事务所的门口。
夏知陶几不可闻地叹口气,上去轻声询问:“伯伯,您别来了。”
她顿了顿,道:“这个案子,我接不了。”
老伯望见她本来眼中皆是惊喜,正欲把手中的袋子塞给她,却因为夏知陶的话而愣住了。但他还是把袋子推上前去,语气有些苦涩:“你收下这个,老家送来的肇实——一种养身的药材,煲汤吃,很有营养的咧。”
夏知陶说:“您拿回去吧,我不能收。”
老伯眼巴巴地望着她,只是一个劲的将袋子往前递:“求你了,夏律师,收下吧。”
夏知陶微微皱着眉头,很是为难:“您不明白,这个案子没法打的。不管是我还是其他愿意接下这个案子的律师,打赢的几率真的微乎其微。”
老伯却好似听不见一般,一个劲的推着礼袋,声音已带了几分沙哑,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