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馨仪和宗子乐都死死地盯着镜子里的画面,尤其宗子乐,他的目光落在最近的那扇窗户上。这扇窗户里面挂着厚厚的窗帘,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景,平白给人一种诡异感。
很有可能就是这里——在那个梦的影像里,鱼是挂起来的,在普通的民居中,窗台上的钩子不正好可以挂鱼吗?而且如果不是为了隐藏里面的东西,窗帘为什么会这么厚?
宗子乐脱口而出:“这是水塘街!快看那边,是白水塘的路牌!”
张馨仪顺着宗子乐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了标志性的路牌,这路牌是很早以前传下来的,所以一直作为水塘街的特色保留,它在镜子里只露出一角,但还是可以轻易认出来。
“对对,就是水塘街!”
水塘街多胡同,跟刚才的胡同也对上了,之后他们就该迅速去确认了。
余道士见几人认出来,就收起法术。
张馨仪因为找到了方法,做事立刻干练起来,她迅速叫人过来,吩咐说:“去准备上好的素斋,给两位大师补补身子。”随后她看向余道士和赵道士,有些迟疑,“两位大师,你们看……”
赵道士担心地看向余道士,说道:“余师叔,你今天消耗太多了,还是先补一补吧。”
余道士摇摇头说:“不知那个施咒者学会了多少,如果正好是个天赋异禀的,我施法时她或许就有感应,我们多留一会儿,她逃走的可能性就很大。以防万一,我们现在就去。”
张馨仪听了余道士的话,很感激地说:“余大师高义。请赵大师放心,如果余大师因为小女的事伤了元气,只要余大师有需要,无论花多大的代价,我都会尽力弥补的。”
余道士摆摆手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受邀于张善人,这些就都是分内的事。”
赵道士知道自己师叔的脾气,只后悔自己学艺不精,接了单子完成不了,连累师叔过来费力……却没有再出声阻止了。
张馨仪就再致电吩咐道:“素斋好好做,用滋补的上好山货。你们注意一下时间,两位大师回来之后吃热的。”说完后,她又拨通山庄的保安手机号,“带十个灵活的好手来,跟我出去一趟。放心,有加班补贴。”
一连串动作堪称雷厉风行,而过没到五分钟,保安大队的副队长就开了辆小巴过来,车上坐着十个魁梧的大汉。
张馨仪把两个道士先请上车,自己才迅速上去。
宗子乐也想跟上,被张馨仪阻止了。
她说道:“蔚羽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子乐,你和岁重替张姨看着她,行吗?”
宗子乐往车上一看,没有空间让他过去了,他一咬牙,答应下来,说:“张姨你去吧,快去快回,把那人给逮住!”
张馨仪一点头,拉上车门。
下一秒,小巴迅速开走。
宗子乐目送小巴远去,回过头,正对上阮椒的视线。
阮椒朝他挤了挤眼睛。
宗子乐没看懂。
阮椒伸手把他拉过来,在他耳边说道:“避开宗学长,找个安静的地方。”
宗子乐:“怎么了?”
阮椒:“进去再说。”
宗子乐对这个学长很信任,也没犹豫,过去跟宗岁重说了几句话。
宗岁重看了看两人,抬手放过了他们。
“西厢后两间都可以。”
宗子乐深呼吸,就带着阮椒走到了最后那间房。
进屋后,两人把门关上。
宗子乐问:“学长,你叫我进来是?”
阮椒回答:“我把城隍爷请过来,直接给你姐除了诅咒吧。”
宗子乐愣住了。
“……学长的意思是?”
阮椒说:“诅咒这种东西当然是越早解决越好。城隍爷之所以同意让张女士请来的大师先作法,是因为不知道她请来的大师真假,如果他老人家给除了诅咒,结果假大师却看不出来,再一通折腾不是让你姐白受罪吗?但既然两位道士都有点本事,还能去找诅咒载体,为免寻找时会有斗法影响到你姐,就还是先除去诅咒更好。”
其实是阮椒自己感觉那个跟踪狂女人可能是个疯子,担心她狗急跳墙。虽然两个道士有正经本事,过去后多半能制服她,可要是万一她想同归于尽呢?还是提前解除麻烦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