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布巾贴着脸从夹缝中往外看去。
底下来的正是薛家两兄弟,身后还带了几个雇工和两个拿哨棒匪里匪气的捕头,其中一个身上还挂着腰刀。
真是好大的排场!
宋平安哪里会怕他们,吼道:“你们两个来这里做甚?来还我工钱?”
现下有两位捕头撑腰,薛有财叉着腰嗓道:“宋平安快把我弟放出来!”
宋平安心里还惦记这二两银,若是他们来早些,他巴不得让薛有财把人领回去了,可是现在他就只能拼命。
“甚你弟的我弟的,你兄弟不就在你旁边吗?”他吼道。
薛有财被薛铭的那一通打吓的几天没睡好,今天要不是有人撑场面,打死他不来。搁在平时他肯定喊野杂种,可是这会哪里敢。
薛既明可是个会妖法的!他想。
“我说的是我那个小兄弟,我爹在外面同姨娘生的小儿子,薛既明。”
宋平安不知道他家里那挡子事,听着名字又对不上,便说:“没你说的那个兄弟,家里就我阿母和我。”
薛有贵年纪小,平日里也是横着走,从来就没有把宋平安放在眼里,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让你把人交出来就交出来,你晓得绑架甚么罪名不?你得向我们赔钱!”
宋平安一听到钱气的就火冒三丈,当即就气势汹汹地走了下来,“今个官爷都在,正好让他们评评理,我在你家做活说好的三两银钱,你给我一车烂红薯,这事怎么算?”
那两位捕头一位叫程家,一位叫程业。两人经常同薛有福一起为非作歹。这次自然向着薛家,提着哨棒挺着胸回道:“一车红薯抵三两银怎么不行了?还算甚算?”
薛有财也叉着腰上去,“我告诉你,你不把人放出来,我报官去,甭说三两银钱你拿不到,你还得赔我十两银!”说着就在他面前比了一个十字。
宋平安揉了揉拳头,“十两银?你信不信老子揍你!”
薛有财后退两步站在自家兄弟旁边,又说:“我告诉你,我同官爷说好了,只要我兄弟在你家里,就让他们把你抓去,告你绑架我兄弟!”
他这话故意说的扬着音,就是想让薛铭听到,让他以为自己对他有兄弟情,之前做的事情是迫不得已。
屋里的薛铭听到,嘴角露出了一抹讽意。本欲推门的手又收了回来,倒不是他怕了,而是出去定会被薛有财抓着把柄以后找宋平安麻烦。
宋平安被他这么一说当下就忍不了,冲上去就一脚踢在了薛有财肚子上,“老子弄死你!”
薛有财捂着肚子,对着身后的雇工一招手,“给老子上啊!弄死他!”
这厢,薛铭动了动手指,空气旋即凝结起来,咻咻两声成了数根冰针插在那几个雇工的屁股上。
“啊啊啊!”几个壮汉摸着屁股乱跳。
宋平安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把式都已经摆好了,刚对薛有财摆一拳,离着七八寸的地方。薛有财发疯似的捂着肚子“哇哇”大叫,一副被痛打的模样连给两位捕头使眼色。
两位捕头冲他比了个手势,示意给钱才会出手。薛有财咬牙同意,两位捕头拿着哨棒就要往他头上闷,宋平安硬着头皮往上冲,拳头还没到他腰上,哨棒就当着他的面掉到了地上,两位捕头揉着腰乱跳。
不对啊!
宋平安看着正猥琐地往后退的薛有贵,冲他勾了勾手指,“你……”
“过来”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薛有贵倒吸一口凉气,膝盖像是被钝器狠狠砍了一刀,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宋平安嘴角抽一下,指着这群不中看还不重用的东西,揉着手指的关节,“来啊,继续!”
程页连忙扫视四周,见没有异常捏捏自己的腰抡起腰刀对着空气一顿猛砍。
宋平安一个跳起,“咔”的一声,刀还没有抢到就碎成了片。
“怎么、怎么回事?”程业觉得自己后背一凉,扔掉刀把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宋平安也纳闷啊,这拳头没打出去,脚没踢出去的,怎么人都倒了?
太,邪性了!
忽然,四周刮起一阵冷风,从地面算起一堆树叶向他们扑去,绞碎了在地几个人的衣裳,薛有财在地上打滚,威胁道:“你快把这邪风收回去,否则我要你好看!”
程家长着一身横肉提着哨棒冲进他的房屋,大叫几声对着屋里的东西一顿砸。气的宋平安抓着屋里的竹竿对着他一顿抽。
薛有财抱着手臂哆嗦跑到自家兄弟身边,眼睛一撇就看到厨房里有一对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们。
“贵儿!贵儿!”薛有财连忙推搡着薛有贵,艰难的吐着气,“贵儿,你看那、那是不是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