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方希一走,他进了科室,偷瞄了姚湛一眼,然后怕尴尬,假装无事发生地说:“这一大早厕所也太味儿了!”
姚湛丝毫没有因为索方希影响自己的心情,他算是发现了,跟那种人生气真的犯不上,自己气坏了屈意衡还得心疼。
他收拾着自己桌面的东西,笑着跟赵大夫说:“听见了就听见了,我也不能说什么。”
赵大夫不好意思了,嘿嘿笑了笑:“我不是故意的,回来刚好碰上,我以为他能走了呢。”
“没事儿。”
赵大夫见姚湛不在乎,凑上来八卦:“我可认识他,该不会是他追你把你给追跑了吧?”
“哟,没想到啊,院长的公子你都认识?”姚湛故意闹他,反正自己要走了,开玩笑也不像以前那么谨慎了。
“你都说了是院长的公子,不认识就怪了。”赵大夫说,“但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么,前阵子那些花,就是他送的?”
姚湛笑笑,不置可否。
“厉害了。”赵大夫一脸震惊,坐下之后,缓了缓神儿,犹豫了好半天才说,“姚湛,反正你都要走了,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嗯,你说。”姚湛见他认真起来,自己也收敛了笑容。
赵大夫说:“我说这话可能有点儿多管闲事儿,但是我当你是哥们儿才说的。”
姚湛点头,表示明白。
赵大夫不放心,到门口看看周围没人,然后关了门小声说:“我女朋友不是药房的么,她跟我说这个索方希不太正经。”
索方希不正经姚湛太清楚了,他不仅不正经,还不正常。
但姚湛假装不知道,问:“怎么个不正经法?”
“好像总是跟挺多男的不清不楚的,我女朋友闺蜜生日她们去酒吧,看见他跟一男的就在酒吧厕所干那事儿。”
“等等!”姚湛笑了,“你女朋友,去男厕所?”
“哎呀,她们喝多了走错了,一推门还没进去就给吓出来了,你说那俩人也不避着点儿人,你搞倒是进隔间里去啊。”
这种事儿其实不少见,杨侃的酒吧管理得好,不让客人乱搞,但不少酒吧,不仅仅是同志酒吧,都会出现这种事,只不过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就觉得都是特例。
“玩儿得还挺嗨。”
“是呗。”赵大夫说,“咱俩同事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样人我大概清楚,我多嘴说了这么几句,多的不废话了,反正,你明白就成。”
“明白。”姚湛竟然还有点儿感动,没想到这赵大夫还挺向着他,“谢了兄弟。”
赵大夫笑笑:“愁,往后你走了,我这压力更大了,出了点儿什么事儿都没人帮我扛着了。”
姚湛笑着拍他肩膀:“自己扛,没准儿以后这科室都得你扛起来呢。”
姚湛在医院上班的最后一天,屈意衡来接他下班。
站在医院大门口,屈意衡突然有些怅然,他想起姚湛的话,对方说为了他改变自己的人生觉得甘之如饴,可屈意衡总是怕有一天姚湛后悔,觉得不值得。
感动,又担心,这些情绪围绕着他,而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让自己也变得更好些,让对方一直爱他,不要厌倦他。
姚湛出来了,跟同事一起。
屈意衡跟他摆手,姚湛笑着跟赵大夫说:“我朋友来了。”
赵大夫往屈意衡那边看去,也笑了:“这小哥儿不错,干干净净的,这不是你那个老同学么。”
俩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怎么回事儿,笑了。
赵大夫说:“行了,那我不送你了,我得回去加班,你这一走,我估摸着又得脱层皮。”
“加油,”姚湛说,“白衣天使辛苦了。”
赵大夫走了,一身轻松的姚湛走到屈意衡面前,跟他说:“这位患者,哪里不舒服?”
屈意衡笑了:“哪儿都不舒服,可能是得了相思病。”
“相思病?多久没见着你心上人了?”姚湛搂着他的腰笑着问。
屈意衡想了想,说:“11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