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带你去挑武器。”
“哇,要手把手教学吗?”
“可以,你想的话。”
凌修对见萧至疏有一丁点的心理障碍。原因无外乎在萧至疏坠楼后,他哭了,而在刷开某一间小黑屋教室看到晕倒的、伤痕累累的萧至疏时,他的眼泪又唰得掉了下来。当着好几个人的面,凌修觉得自己过于丢脸。这不是他假装的眼泪,如果这是装出来的,那么他反而不怕,因为装出来的不论是笑容还是泪水都是在他的掌控中,而不受自己控制才最可怕。凌修虽然知道自己敏感,但不可思议自己居然会一连因为萧至疏哭两次。匪夷所思。他的大脑,他的泪腺,当时到底在想什么?
汤韫诚和乔山花最好都没有跟萧至疏提过他哭的事。
凌修简单洗漱,换了衣服,“蹬蹬”下楼。
事实上,汤韫诚和乔山花分别给萧至疏讲过不止一次,一次比一次添油加醋。
萧至疏似乎很清楚他在哪一栋宿舍楼,凌修一下楼就看见了他。
今天的萧老师看起来很年轻,他穿了一件明黄色的卫衣,配了牛仔裤和帆布鞋,搭了件黑色外套。凌修弄不清楚萧至疏多大,在考试里,他觉得怎么也有二十七八甚至更年长,如果不是那张脸,说萧至疏三十多他也是信的,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比二十七八还要更小一点。
“走吧。”即使穿得明艳了一些,萧老师仍然是那副温和但冷淡的样子。
凌修点点头,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路上萧至疏本来想跟他聊聊天,一时间却不知道聊什么。他们在考试里聊过两次,但看起来他俩的三观天然不合。或许也不算天然不合……在最开始来到这里时,萧至疏也曾一度和凌修的想法乃至做法都一样。后来他觉悟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契机,就是很突然的,他忽然去想了一件事:那些死在他手里的人,是怎样的人?
很多人并非没有同理心,只是很多时候不愿意去想。
于是萧至疏开口了:“你记得汪婧吗?”
冷不丁听到萧至疏说话,凌修先是愣了一下,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才说:“噢,想起来了,那个女生。”
“她死了。”
“哦……怎么了?”
萧至疏看了他一眼:“你不会觉得遗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