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立刻手脚麻利蹭蹭的爬起来,一屁股坐在白祈旁边的凳子上,亮晶晶的眸子瞅着她。
千瞳:“...”小阿离,我的尾巴可以借你摇。
“饿了。”墨离对着白祈笑的分外好看,指了指做的精致的饭菜,道:“一起吃罢。”
白祈看她笑容灿烂,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也回了个浅浅的笑,端起桌上的碗筷给她夹着菜。
“你们俩的良心不会痛吗!”千瞳坐在床边恶狠狠的看着这两个吃的开心的人,心里在抽搐,本姑娘的存在感这么低了?
墨离被白祈喂了一嘴的饭菜,想说点什么又没法开口,只好用手比划着,那意思是叫她一并来吃。
千瞳这才哼哼唧唧的扭着过来,搬了个凳子坐下,优雅的端起饭碗飞快的夹菜。
“下午出去走走,在屋里待了这么长时候,骨头都要松了。”白祈喂好墨离,这才拿起自己的碗筷开始吃着,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今天外头似乎格外的热闹些。
千瞳听了马上双手双脚赞成,道:“这几日除了客栈就是药铺子,长安城这么大,我还不曾好好逛过。”
墨离走到窗台边,抬首望了望天色,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映着小贩的糖葫芦更加的鲜艳。
她到过的城镇不过三四个,长安城作为天子脚下,确实是她见过最繁华的地方。
这里汇聚着各种三教九流,帮会门派,小道消息,应有尽有。谁也不知这份繁华的背后掩藏了多少红粉骷髅辛酸泪。
“狐狸,吃罢了就回你房去,一会喊你。”白祈似笑非笑的拍了拍千瞳,而后者这会才堪堪吃了一半,听到她这般说,桃花眼里除了愤慨就剩下几分恼了。
不过白祈的神色愈发的不可言说,千瞳被她这般看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哪还能吃得下去!
也不管还吃不吃得饱,端了饭碗起身就走,还不忘贴心的给白祈带好房门。
墨离看不懂这两人打什么哑语,疑惑道:“狐狸这不是还没吃完?”
白祈淡然的头也不抬,道:“她想她家夜歌了。”
“咳...”墨离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她似乎又记起千瞳和夜歌结下主仆契约后,那个耐人寻味的吻。
看着她这般模样,白祈的神色里更多了几分调笑,背着手,轻轻贴近她的耳畔,气息缭绕,“在想甚么?”
墨离只感觉心跳漏掉一拍,赶紧摇摇头,都是狐狸不好,害我胡思乱想的!
“没甚,”她别过脸不敢看白祈,“不是说要出去?”
白祈似乎是在忍着笑意,抿了抿唇,伸手绕在她身后,轻轻变出一根雪白的发带,替她扎好头发。
望着她清扬的面容,双目微阖,长睫恍若蝶翼一般在阳光下镀上一层金色,鼻梁挺秀,眉目间重新透了几分英气,晃的她思绪纷飞。
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撩起她额前的刘海,现下光洁如常,仿佛前几日的魔纹只是她自己做了噩梦产生的幻觉。
“好了么?”墨离这般问着,眼睛又忍不住偷偷睁开一条缝想要偷看看。
白祈替她将发丝打理好,指尖划过她的脸庞的轮廓,道:“你的衣衫不换便出门?”
墨离才想起来,这几日自己便一直躺在屋里根本不曾出去过,之前那身衣衫,似乎已经破烂不堪,不能再穿了罢...
看着她愁眉苦脸欲言又止的模样,白祈的嘴角实在忍不住向上划起弧度,转身去自己的床榻上取了一套崭新的衣衫,对着她身上细细比划着。
那湖蓝色的衫子用了上好的丝绸缎子,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流云纹的滚边,简洁明了是她最喜爱的款式。
白祈拿着衣衫走来,将窗户关上,身上散发着醉人的香气,语调自然淡定中又带着几分蛊惑,“宽衣。”
墨离只觉得这好听的声调恍若魔咒,惑乱她的心,而心底似乎又有着什么在焦急渴求一般,一时间竟然不知作何回答,努力克制着悸动已然是理智的极限,再想说些什么,喉间却一点声音也懒得再发出,只好定定的站在那随她摆弄。
如同抽丝剥茧一般的手法解开腰带,素白的衣衫里裹着略略有几分瘦弱的身躯,却恍若青松一般傲骨笔挺。眸中深藏着某种情愫,仿佛要将她一点一滴印在心底深处,不想再让其他人瞧了去。纤细的指尖带着温凉的触感划过肌肤,带起的却是炽热入骨的感觉。
衣衫轻巧的跌落,两人的气息似乎同时加快了几分。墨离只感觉坠进幽谷深潭一般,有什么压迫在胸口让她难以喘息,又舍不得这几乎能让人溺死的目光。
像溺水的人想抓住什么,紧拽着白祈的衣袖,想贴近她的脖颈贪婪的汲取着那份醉人心神的味道,想知道若是将这份香甜炙烤过后又会散发出何等让人醉生梦死的气息。
温凉的双手抚过她光滑的背脊,又一转,绕过脖颈划过精巧的锁骨,似是要将她细致妥帖的熨烫在手心,撩起的难耐和渴求随着呼吸愈发的沉重起来。
最终那抹温凉抚上她略薄的唇,像冰山上清冽可口的雪莲,诱惑着她一品这份甘甜。
如同蚀骨的毒药,发出阵阵引诱,让她大脑深处的理智丝丝崩断,呼出的气息炙热如火。
还不待她想要一尝究竟,门外千瞳的声音恍若在耳边惊雷一般的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