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东西慢,可能还没看多少吧。”薛五陵用很不在意的口吻回答。
杨平安想行吧,自己先把手里的资料也行,身体向后靠闭上眼伸手按上睛明穴,让眼睛休息一下再继续。
一套眼保健操没做完,就听见后院传来簪灵凄厉的叫声。
杨平安一个激灵站起身冲进后院,就看见簪灵站在院子里一脸崩溃的在惨叫,上下身因为情绪激烈分离。
眼泪在簪灵的眼眶里打转,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桌上的一厚厚一卷卷轶都已经化作了一片片灰烬,平板在那堆灰烬中,已经被熏得漆黑。
杨平安三两步跑过去,震惊的看着桌上烧得一点都不剩的卷轶。
我的天师日记!!!
伸手试图把黑漆漆的平板捞起来,手指刚碰到平板的金属外壳,炙热的灼烫感传到大脑,杨平安赶忙把手缩了回来:“靠!”
“平安,没事吧。”薛五陵匆匆跟上来,握住被烫得微微发红的手,薛五陵的手冰凉,贴着被轻微烫伤的皮肤很舒服。
没有心情顾忌手上的小烫伤,杨平安转头去看满眼泪水的簪灵,满心的恨其不争:“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会烧起来?!”
簪灵的眼神还在连着熏得漆黑的平板,仿佛自己心上的肉被挖走了一块:“我……我……”
薛五陵站在主人的身侧,在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她,她想要活着呜呜呜,把牙一咬,这个锅必须背了。
“我刚刚想要休息一把,把东西放在这里,回来的时候就烧没了。”
杨平安在意的是重点,看着簪灵满心烦躁:“我问你怎么烧起来的?”
簪灵双目含泪一脸懵逼的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她的情绪已经在崩溃边缘了,只是在忍着不哭而已。
她的小宝贝没了,她在心里已经哭得好大声了。
问不出结果,杨平安只能压着脾气在桌子旁边转悠,让他怎么接受这个事实?天师日记追得好好的,突然就没了?
杨平安是真的很气了,把怒气指向簪灵:“你!”
你也你不出个结果,簪灵也不吃他的也不用他的,他还真没有什么能用来处罚簪灵的,怒气在身体里滚动了一转:“你以后别想上网了!”
簪灵哇了一声躺在了地上,摔成两段,黛玉掩面,哭得很委屈。
也只能说是怒其不争,好好的一个簪灵小姐姐,沉迷上网摸鱼,连东西烧起来了都不知道。
杨平安心里满是疑窦的在想到底是怎么烧起来的,平板漏电起火?卷轶自燃?还是卷轶每天被洗到崩溃,选择了自毁?
没答案,今天是痛失天师日记的一天,平板也被烧毁了,降温之后杨平安把它拿起来,开机是不可能开机的了,烧成这样送修不如买个新的。
看着黑黢黢的平板,杨平安心死如灰,天师日记虽然一直没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但好歹也是一条能给人希望的线索,现在这条线索也断在手里了。
能指望的只有那一沓资料了。
把卷轶的灰烬收拾好,薛五陵拎出去扔掉,杨平安在给自己做全新的心理建设,并且把拜访林子强提上了日程。
薛五陵提着垃圾袋,卷轶的灰烬不占多少重量,加上平板才有了沉甸甸的手感,薛五陵拎着袋子站在垃圾桶旁边,站了一会,打开袋子食指和拇指碾了碾卷轶的灰烬,垂着眼微笑。
薛五陵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不舍得,这个袋子里,连灰烬都让他觉得很温柔。
☆、第40章
林子强是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中年男人,比杨平安的父母大个两三岁左右,但是气质上比起来是天差地别。
他像老港时期电影里年轻时扛过刀,替兄弟坐过牢,老了之后学会了冷血的那种大哥大,脸上两道深深的泪沟和泪沟下面的横肉都是六亲不认的霸气。
一道刀疤横在脸上,伤应该是很多年前受的,缝合技术粗劣,明显的针脚让愈合的伤疤像一条蜈蚣。
林子强打量着对面的小年轻,长得不像他爸妈,他爸妈长得端正,生出的儿子倒是比他们好看了好几倍。
再看着小年轻身旁的人,林子强倒是更在意这个年轻人一点,看着不吭声,骨子里是带煞的,这种同类间的感应,林子强还是有把握的。
林子强看着他俩,杨平安也看着林子强,过了一会林子强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