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啸桁微微吸气,他冲着陶暮勾了勾嘴角。笑容温润中竟然还有些款款深情:“我任性的告白给你添麻烦了吧?”
陶暮的客气话刚要脱口而出,视线触及厉啸桁温润深情却难掩失落的眼眸,迟疑了一下。缓缓点头,苦笑道:“是有点。”
“抱歉。”厉啸桁勾了勾嘴角,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温茶水,慢慢的喝了两口,让自己冷静下来:“你说得对。如果是出于长久合作的考虑,我本不该这么任性的告白。不应该将我们的关系掺进过多的私人感情。这会导致我们的合作,很可能会因为私人感情不稳定……”
厉啸桁脑子有点乱,但是又很清醒。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安抚一下眼前这只紧张到差点就要炸毛的花豹。
“真是很惭愧,枉费我痴长小暮几岁,在这些问题上反而没有你看的明白冷静。”
陶暮笑容温和,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厉啸桁,判断对方究竟在说场面话,还是真心这么想的。
当然了,不管厉啸桁心里怎么想。如果他能理智点,就应该知道他们稳定的合作关系,远远比由荷尔蒙操控的恋爱关系更重要。
一个未来的资本大佬,应该明白如何权衡这两种关系。
想到厉啸桁上辈子在国际资本市场的名声地位,陶暮对厉啸桁的决定还是报以乐观态度。
“所以我经过慎重考虑以后,还是决定……”
果然吧。大佬就是大佬。就算偶尔会抽抽风,心性理智还是可以信任的——
“就像我们合作的时候,由你选择做空的项目出手的时间,我负责具体操盘。我们的感情,我也把决定权交给你。我只负责追求你。至于是否接受我的追求,由你来决定。”
“……哈?”陶暮一脸懵逼的看着厉大佬,你特么逗我呢?
☆、第99章第99章
第九十九章
吃完晚饭,厉啸桁照例把陶暮送回学校。
结账的时候,厉啸桁还让服务员帮忙打包了他给陶暮剥螃蟹用的那套蟹八件——虽然告白失败了,但厉大佬觉得自己的第一次告白还是很值得纪念。他决定把这套蟹八件当做陶暮留给他的信物。
上车的时候,厉啸桁还一脸感慨的对陶暮说:“我知道,你现在还不相信我对你是认真的。但我可以证明,我对你的感情就像是打造这套蟹八件的白钢,永远坚硬不会变,也不会上锈。”
陶暮:“……”好土。
厉啸桁看着陶暮脸上一闪而过的小嫌弃。忍不住莞尔。
他觉得他的第一次告白虽然失败了。但从某种程度上讲,也算成功了。至少陶暮此刻已经明白他的心意。就像一个被众多资本追逐的好项目,现在乙方已经看到了他的合作意向。那么接下来,他只需要向乙方证明自己的诚意和能力——
有诚意携手过完下半生,有能力解决两人合并后的任何难题。
厉啸桁想,他应该回去做一份策划书。不但要让陶暮看到他的诚意,还得让陶暮看到他的执行力才行。
而在陶暮接受他的追求之前,厉啸桁认为自己必须以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和热忱,打动这位才华横溢却又很难说服的合作伙伴。
乐观点想,合作伙伴,人生伴侣,都是四个字的。他花费半年时间,做到了前者,还有三字之差,按时间换算,至少还有一年半的准备时间。
让陶暮答应他的追求,就相当于用一年半的时间促成项目立项。等到陶暮接受了他的追求,也就是乙方同意合作意向,接下来的谈爱时间就等同于并购谈判。等到磨合的差不多了,就可以考虑合并事宜。就是谈婚论嫁。婚后生活就相当于企业合并后的战略调整和架构变动……
当天晚上,厉啸桁花费了整整一晚上的时间,草拟了一份《套利合并计划书》。并且在第二天早上上班前,把这份策划书的第一部分——如何争取甲方合作意向的工作流程拍照飞讯给陶暮。
彼时陶暮正在操场上练晨功背台词,听到手机提示音,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打开一看:“?”
一开始陶暮没看懂,还以为厉啸桁是要搞什么套利交易公司收购之类的。他现在还是啸桁资本的首席分析师兼资深合伙人,当然不可以在工作上任性妄为。所以他正准备认真看一下,最好能结合自己上辈子的经历,给厉啸桁提供专业有效的建议。结果冻僵的手指往下一翻,看到的全都是“每天报备行程,学习做饭给陶暮吃,在工作和生活上提供便利,努力学会照顾陶暮”等等跟套利并购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流水账清单。
搞什么啊!
“陶和厉,你在前,我在后,简称套利。”厉啸桁特别认真的发飞讯解释道:“谈判桌上约定俗成的潜规则,谁的名字在先,谁就拥有更大的主导权。在合作关系中,甲方的权利和地位比乙方要高,乙方需要全心全意的服务甲方,争取甲方的青睐和满意。我希望在我们两个之间,你能够占据更多的主导权,由我来担任乙方,为你提供更多的服务。”
“至于合并……”哪怕是在电话另一端,根本看不到陶暮的脸,厉啸桁还是觉得耳根有点热:“我希望我们这段关系,能从合作走向合并,从恋爱走向婚姻。”
他把自己昨天晚上苦思冥想的“恋爱结婚与商业并购”的同化理论讲给陶暮听:“因为早上时间不太够用,我只给你发了怎么追求你的第一部分。如果你觉得哪里不好,可以直接反馈给我。我会根据你的建议继续修改,直到你满意为止。”
顿了顿,厉啸桁又有些羞涩的问道:“如果你对其他步骤也感兴趣的话,待会儿我可以把全部策划书发给你。”
陶暮叹了口气。他活了两辈子,还没听说用商业并购的方式谈恋爱的。厉啸桁还能整出来一套策划书……还套利合并……神经病啊!
“厉总!”陶暮心烦意乱的用手挠了挠头发:“您是一辈子注定要当甲方的人,何必委屈自己去当乙方呢。这世上好项目那么多,您一个坐拥资本的大佬,完全可以随意挑选。您想怎么挑就怎么挑,所有乙方都不会拒绝您这样的甲方。所以您为什么放着自己甲方的姿态不要,非得浪费时间,要找另外一个或许不怎么样的甲方,把自己弄成乙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