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个子,难道不娇弱吗?”时悦拍完许幼鸢身上的雪,继续拍她脑袋上的,这个动作看上去很像长辈在抚摸小孩。
许幼鸢震惊:“你说谁小小的个子,我再次声明一下我有168,是你长到176有点儿超标吧!”
时悦特别享受许幼鸢炸毛想要和她争论的样子,一旦许幼鸢认真她的目的也达到了,继续转移话题:“外面那么大的风雪,你还要出去么?”
“叫外送的话人家送得也很艰难。”
“我的意思是风雪这么大,我怕你被吹飞。”
“想什么呢。大风大雨从来都只有别人抱着我,把我当成定海神针的时候,特别是你姐,你去问问她哪次怕被刮跑了不是死活拽着我?什么时候我还怕被吹飞了?”
“那不一样,那是你和别人。而且你老提我姐,看来你们的感情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时悦最后这句话并不是一个陈述句而是个疑问句,所谓疑问句,就是对这件事情本身有疑问,想要得到不一样的回答才问。
许幼鸢不明白:“对啊,我和你姐20多年的感情,难道会是假的吗?”
时悦问出了一个许幼鸢完全没有想到的问题:“当初你为什么不和我姐结婚呢?”
一般人听到如此荒谬的问题时,大多数都会以“神经病”做结尾,但是作为一位30多岁的成熟女性,许幼鸢完全没有被时悦的问题带跑,反而顺着她的话疑惑:
“也对,当时我为什么没和时冶结婚呢?后悔。”
时悦没想到她居然顺着自己的话就这么延展想象,还后悔起来。
“如果当时我和时冶结婚的话,咱们现在也算是一家人了。”
“别瞎想了行么?”时悦起急,“谁要这样和你成为一家人!”
许幼鸢纳闷:“不是你说的吗?怎么还凶起我来了?”
时悦催促她:“快点去买东西!”
冒着风雪去把洗漱用品买了回来,回到家站在小小的玄关,时悦帮许幼鸢拍掉头发上和身上的雪,将她大衣的扣子解开,还打算帮她脱衣服挂好。
“你干嘛我自己会脱啊,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许幼鸢笑道,“你还真把我当老太太了。”
许幼鸢说她的,时悦没停下,有条不紊地将许幼鸢的外衣脱了,整整齐齐地挂好:“我那位和你住在同一层的同事,她说曾经看到一位阿姨住在这间房间里。”
“阿姨?”许幼鸢问,“你同事多大?”
“反正比我大。”
“……”许幼鸢下意识看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虽然不是个小姑娘,但如果有个二十多岁的姑娘真情实感地叫她阿姨的话,她还是会跳起来打人的。
时悦把许幼鸢的外套挂好之后,将自己的外套也脱下来挂在一旁。两件外套并排挂在一起的模样,很像是普通家庭的生活日常场景。
时悦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许幼鸢进屋,刚把洗漱的用品放到桌上,忽然低叫了一声:“糟糕,应该顺便帮你买一套睡衣的。”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别一惊一乍的好吗?不就是睡衣吗?拿你的睡衣过来给我穿就行了。”
“可是……”许幼鸢上上下下地打量时悦的身材,“我倒是有多余的睡衣,可是那都是我穿过的,不是全新的,你……”
时悦嫌她啰嗦:“穿过就穿过嘛,我又不嫌弃你。”
“只是……”
“怎么‘可是’完又‘只是’了,你是怕你的睡衣我穿起来太小吗?”
“其他地方倒不怕。”许幼鸢并不想将目光落在时悦的胸口,怕有猥琐的嫌疑,但时悦的身材和她在同一个地方上有本质的区别,她无法不考虑自己的睡衣穿在时悦身上会造成怎样尴尬的紧绷效果。
时悦发现了她的目光,知道了许幼鸢心里所想,点了点头道:“那我只好裸睡了。”
许幼鸢没控制住,直接喊出来:“啥玩意?!”
时悦迅速向她比了个“嘘”的手势,但是为时已晚,邻居又过来敲墙了。
“Hello,亲爱的邻居,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困惑OK?”
许幼鸢听出来这个说话的人是那对经常做床上运动的小情侣,道歉之后完全不敢再声张,只希望他们现在当场昏睡过去,夜里不要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时悦低声道:“你帮我去找一套T恤和运动裤就好了,就像在我家时我给你找的那样。”
许幼鸢不是不想找给她,她的确有能包裹住时悦傲人身材的大T恤。
可是许幼鸢一个人住,很多东西完全不讲究,也不爱随便丢东西,所以她的T恤基本上都是跟了她好几年的,领子都洗成了荷叶边,拿给时悦穿总觉得亵渎了时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