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明白明深在想什么,他虽的确厌恶生母,只因他的生母不过也只是为了当上明府的女主人,二姨娘没背景,也不太受明骄甯的青睐,于是,在他幼时时常受驯养,但毕竟还是生母,相依为命过,感情多多少少还是有的。
至于明祎,刚开始接近他也不过是为了多个垫脚石,只是这明深,恐怕已动了情,毕竟明祎对他是真的好,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但这也不影响他对权力的觊觎。
在他眼里,什么都不及于权力。
“什么难过,不过就是心里犯贱,喂,你可不能说出去,我还想找个好人家过日子呢。”明深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两个碗,把酒倒满上。
“你还是别祸害好人家了吧。”乌琨一口气喝完酒,哈了口气。
明深摇头笑了笑:“明日就是明骄甯的祭日了,愿明祎这个蠢才能干成这番事。”
“嘴上叫蠢才,心里叫小甜甜吧?”乌琨打趣道。
“别说了,我与他本无可能。”明深皱了皱眉。
乌琨适可而止:“明日,明骄甯会前往淮辽,垠艮山是必经之路,想要歼杀他,必须从垠艮山的山道上将他伏击,垠艮山土匪多。”
“就算有人追究查起,不过为明骄甯乃土匪所杀,那些土匪在垠艮山上驻扎已久,想要拔起,不易。”
“明祎已与土匪做了勾当吧?”
明深道:“他已与寨主谈协,到时,土匪会与明祎的人联手杀掉明骄甯。”
乌琨道:“明骄甯身边必有高手掩护,况且他自身的功夫也不差。”
“放心,一日一点药,持续几年,还怕他到时不会运不上气?”明深笑道。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想明骄甯定留了一手,到时你暂时别出手,我可不想把你给赔进去。”
“好。”乌琨道。
次日,正房夫人的斋堂集满了人,这是要给明骄甯洗礼。
正房夫人一身素衣,诚心诚念的诵着经书,明骄甯伫立着,其余人跪在后头。
明深缩头缩脑的低着头。
屠钰深感无奈,可能对于明深来说,懦弱不仅是一副面具,更多的是发泄心中的情绪,他若一开始就在明骄甯面前展露峰角,恐怕早已毙命,毕竟明骄甯是个喜欢把握的人,把所有的一切把握在手里,他才有踏实感。
过于高于他的,早已碾杀,哪怕明深在他面前多么废物,他还是依然提防着明深,暗中让人盯住明深,可见他很疑神疑鬼。
明深就这么盯着自己的手看,屠钰不知道他心里正在盘算着什么。
忽而,一只是伸了过来,握住他的手。
他抬眼看去,是明祎。
明祎同他一般的跪着,正好跪在他身侧,而明祎身上的华服很是宽大,恰好遮住了两人紧握的手。
屠钰:......
明祎见明深看来,向他弯了弯眼,手紧紧握住他,示意他放心,一切备好。
明深愣了愣,随后露了一个笑容给明祎。
屠钰:我为什么要插足在他俩中间......
很快,经书念完后,正房夫人刚歇了口气,明骄甯却冷不伶仃道:“你可知罪。”
“老爷这是......何意?”正房夫人疑惑不解。
明骄甯瞥了明祎一眼,屠钰随着明深的目光,在正房夫人眼中精确的捕捉到一丝慌乱。
有猫腻。
“这么多年,当个胆小鬼躲在这斋堂里,贪生怕死这么多年,也该够了吧?”明骄甯讥笑道。
“妾身不是很明白,老爷可否说明些?”正房夫人道。
明骄甯冷笑一声:“明深虽是生性懦弱,但好歹生得像我,也有点二姨娘隐隐约约的模样,倒是......明祎,跟你生得像,却没有一处与我相同,你说,够明白了吗?”
此言一出,众人吃惊,明祎更是惊愕不已,明深余眼偷瞅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