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瑾心中盘算了一番,顿时更加好奇起来。
司徒瑾琢磨着回头是不是插上一手,瞧瞧看到底会不会出什么事,只是,他也不明白,所谓的主角按照既定的轨迹会做出什么事,因此,也不知道怎么做才会让这既定的轨迹发生偏移,万一自个做的事情反而推动了命运向着既定的方向去发展呢?因此,盘算一番之后,司徒瑾决定暂时静观其变。
而那一边,看到林海那等温润如玉,玉树临风的形象,不论是贾敏,还是柳五姑娘,都是芳心大动,这等人杰,有才有貌,又还很年轻,对于年轻的女孩子来说,自然是了不得的诱惑,贾敏知道自个父亲给她定下了林海之后,原本如果只是愿意了一半的话,这回大概是千肯万肯了。
林海对此浑然不知,他这会儿脸上已经苦笑了起来,高门大户的女子一般不会在外头为官,可是平民人家,还有一些从事特殊职业的女性却没有这种忌讳,因此,瞧着林海清俊优雅的容貌举止,一个个都是奋力将手中的手帕,香包,荷包什么的往林海身边丢,准头差得还好,准头好的直接劈头盖脸砸过来,着实叫人有些吃不消,林海脸上神情都变得僵硬了起来。
贾赦也嘀咕了起来:“这小子,会不会太受欢迎了点,嗯,他都二十多岁了,虽说没有订亲,家里头肯定也有什么通房之类的,回头妹妹嫁过去,不会受了什么委屈吧!”
贾敬轻哼了一声,直接说道:“林家如今有求于贾家,他们若是还有半点清明,就不可能叫咱们家的姑娘受委屈,等回头林海起来了,难道你这个做兄长的,还不能给妹妹撑腰吗?”
贾赦听得一愣,继而又神气起来,说得是啊,如今太子形势一片大好,他这个太子伴读,将来怎么着也不至于比不上林海吧,到时候,贾敏要是受了什么委屈,他完全可以带着人打上门去,还有什么可怕的!因此,顿时贾赦安下心来,看着新科进士从楼下经过,脸上露出的神情也带了些与有荣焉了。
“嘿,敬大哥你当初游街的时候我不在,这可真是太遗憾了!”贾赦忽然想起来,贾敬也是正经的进士出身,不由扼腕起来。
贾敬兴致缺缺地说道:“这有什么好遗憾的,我那时候就是二甲进士,可没几个人注意到我!”
贾赦赶紧说道:“二甲进士怎么了,还有许多人读书读到头发都白了,还连个同进士都考不上呢!”
贾敬对此还是比较自负的,人家世代书香,也不能保证家中子弟在贾敬那般年纪就考上进士呢!想着当年受到的排挤,贾敬还有些耿耿于怀,考不过我就孤立我,这些读书人,实在是太坏了!
司徒瑾在一边看着新科进士的队伍渐渐远去,他站起身来,微微伸了个懒腰,笑道:“行啦,热闹也看过了,你们也各自回去吧,我也该回宫了!”
几个人都是答应了下来,至于送司徒瑾回宫的事情,自然是那些侍卫的事情,这些侍卫这会儿就在门口楼下等着呢,他们也没必要跟在后头。
贾赦这才想起来,自个妹妹还在对面呢,他偷偷摸摸对着门口看了一眼,发现那边似乎没人出来,顿时松了口气,他还真担心这会儿贾敏她们出来,跟他们这一行人打个照面,回头可就不好解释了。
贾赦这会儿也在犹豫,回去之后要不要跟家里说起,如果说了的话,贾敏难免要被训斥一番,但是如果不说的话,要是贾敏经常这样,万一什么时候出了事怎么办?贾赦为此纠结得不行,最后决定,先回去问问自家媳妇的意思。
贾敏那边也在看,她想着等贾赦先走,等着看着贾赦骑着马回去了,她才算是松了口气,跟柳五姑娘告辞了,自个坐上马车离开了,心里头却在担心,先回去的贾赦会不会告状什么的。
倒不是贾敏信不过贾赦,实在是她也知道自个这次出来有些冒失,叫人知道了,会不会有人觉得她轻浮,要是传到林家那边,林家又怎么想呢?贾敏如今正是芳心萌动的时候,难免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司徒瑾这边直接回了宫,路上并没有跟那些新科进士碰上,主要他们走的也不是同一个门。
新科进士走的是正阳门,而司徒瑾回宫走的却是东安门,路线自然也不一样。回宫之后,司徒瑾直接就往长宁宫那边去了,圣上自然不在,他得去主持琼林宴,哪怕只是一开始露个面,也得表示一下对于这些天子门生的看重。
司徒瑾昨儿个就派人回宫传话,说自己今天回来,谢皇后一早就叫人准备起来了,等着司徒瑾进了门,谢皇后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边叫人打水过来给他净面,然后换上一身家常衣衫,一边问道:“今儿个怎么比往常晚了,可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
司徒瑾解释道:“正巧今儿个是新科进士游街的日子,我一时觉得好奇,就过去看看!”
谢皇后不由笑了起来:“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喊着要做探花郎呢,如今可见到真的探花郎了?”
司徒瑾故意装作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儿子觉得,儿子比探花郎还要好看一些呢!”
谢皇后抿嘴笑道:“男儿家,要好看有什么用,那得看人品和本事呢,小七你如今这般本事,别说是探花郎了,就算是状元榜眼探花加起来,又怎么比得上你了!”
司徒瑾嘿嘿一笑:“母后真是过奖了,儿子做的都是些小事,哪里比得上朝中各位大人了!”
谢皇后摇了摇头,说道:“你啊,谦虚过头就显得虚伪了,你父皇可曾经说过,朝中那些大臣就算都换掉,后头有的是人等着补上,可是,像我们小七,几千年可都出不了一个呢!要不是你研究出来的那些东西,这些官员们又哪里能这般顺心了?光是每年的天灾人祸,就够他们折腾了!”
司徒瑾对这些兴趣不大,因此只是笑道:“母后再这么说下去,我可就要不好意思了!对了,儿子专门找人订制了一些首饰,母后看看喜不喜欢?”
谢皇后神情愈发温柔起来:“小七送的,母后都喜欢!”不过,等到司徒瑾打开了首饰盒,谢皇后还是被闪了一下,瞪大了眼睛。
司徒瑾从交易区买来的这些首饰可都是知名设计师的手笔,用的宝石也都是最高等级的那种,切割技术也非常高超,但是却不显得张扬炫目,带着一种内敛的华贵。
司徒瑾顺手从盒子里取出一根凤凰步摇,主体是那种玫瑰金色,上头用许多一模一样的宝石做出振翅欲飞的凤凰模样,凤凰口中还衔着一枝同样是用宝石雕琢而成的灵芝,看起来格外灵动。
司徒瑾将步摇插在谢皇后发髻上,司徒瑾平常也没做过这些,因此难免歪斜了一点,一边伺候的大宫女绣心不动声色地走过来调整了一下,另一个大宫女绣玉也捧着一面八角菱花镜子过来,嘴上笑道:“殿下这步摇选得真好,也就是娘娘才配得上了!”这镜子自然是司徒瑾之前搞出来的玻璃银镜,内务府学了工艺之后,宫里头首先就添了各种款式的镜子,从大穿衣镜,到各种海棠镜,菱花镜,靶镜等等,应有尽有。
谢皇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步摇上的凤凰双翅尾羽还有翎毛做得极为精细,风一吹就微微颤动起来,就像是随时就要飞起来一般,上头的宝石在光线的折射下散发着叫人近乎目眩神迷的光泽,也是露出了惊艳之色,仔细对照了一番,又看了看匣子里头其他的首饰,露出了了然的神色,笑道:“这似乎不是中原的工艺?”
司徒瑾奉承道:“母后真是慧眼如炬,这是西洋那边的做法,儿子专门叫人订制的,母后都换上试试看?”
女人对于这些总是没有多少抵抗力的,当下谢皇后从善如流地叫宫女伺候着拆掉自个头上的首饰,将这一套首饰换了上去,又戴上配套的项链,手镯,再对镜一看,顿时平添了几分雍容华贵,叫谢皇后更是满意。
“内务府的匠人虽说手艺不错,但是这些年都不见有什么新意,回头也叫他们学着点,免得每次送上来都是差不多的样式!”一会儿工夫,谢皇后将几套首饰都换了个遍,觉得每一样都很满意,气质上头很符合她的年纪和身份,再看看自个梳妆盒中的那些首饰,顿时就有些不满意了。
绣心在一边也是眼热,嘴里说道:“不用娘娘叮嘱,回头娘娘戴着在人前露个面,内务府那边很快就得到消息了!”
绣心的意思很简单,宫里头其实能够攀比的就是这些东西,衣裳首饰和儿女,只要是其他嫔妃瞧见了谢皇后的首饰,回头哪有不想要的道理,自然会催着内务府做相似的,内务府那边,自然得想办法讨主子们欢心,既然原来的款式陈旧了,那就想办法出新款就是了!
谢皇后听得点了点头,事实上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上头只要有了风向,下头自然就有了动力。上头不发表什么意见,他们宁可一直保持原样,这样起码不过不失,免得被人抓了什么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