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补充:“吴秀才从前清倒了以后,就一直郁郁寡欢,不知受了什么人撺掇,竟是抽起了鸦片,都快把家底败光了,要不是吴秀才媳妇一直苦苦撑着,只怕现在他们一家人都要去喝西北风了。”
“以前没钱的时候吧,就一点点地少抽。结果这吴秀才媳妇中奖了,吴秀才立刻卷了一百块大洋躲进大烟馆子里,将一百块压在老板那里,尽情地抽!这不,竟是把自己抽死了!”
赛飞燕在旁边听得兴致勃勃,还在感叹,“哎呦,不就是死了个男人么,至于这么寻死觅活的嘛?要我说啊,这男人死得好,这傻女人算是解脱了。”
旁边有个大婶看不惯赛飞燕这一身的风骚劲儿,不满道:“说得轻巧,一家的男人死了,女人还带着孩子,可怎么活?”
赛飞燕不服气,“怎么活不是活?实在不行,就去八大胡同打个短工嘛!女人自己就是资本,皮肉生意还不好做吗?”
“呸!这话怎么说的出口!还要不要脸了!”先前那大婶啐道。
赛飞燕冷笑,“脸?脸和命比哪个重要?”
“够了!”霍颜冷冷地瞥了赛飞燕一眼,目光中含有警告,“赛老板,您要是不想一会儿离开这里时被人套上麻袋打一通乱棍,最好还是少说两句。”
赛飞燕果然乖乖噤声。
而就在如意楼门前闹得鸡飞狗跳时,谢时正坐在六国饭店的总统套房里,一脸阴沉地看着面前的谢大帅。
谢大帅坐在沙发上,抱着肚子笑得都要抽过去了,“你说什么?你在那么关键的时候居然变回猫形了?哈哈哈哈……”
谢时的目光若是能凝为实质,只怕谢大帅此时都会千疮百孔了。
“这是我第一次不受控制地变回猫形态。到底为什么会这样?”谢时冷着脸问。
谢大帅摸了摸笑出来的眼泪,“为什么?你情绪太激动了呗!就像小孩学走路,多加练习就好啦!不用担心。”
谢时神情总算没有那么僵硬了,随即又和大帅谈论起此次肖旅长军变。
谢时:“肖旅长还是逃了。”
谢大帅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逃了就逃了吧。”
谢时脸色沉了沉,他最讨厌他爹这样,总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就算他不怕死,那几位人类姨太太该怎么办。
这种人……怎么会是他的父亲!
谢时:“肖旅长之所以忽然发动军变,我觉得还是和他勾结鸦片贩子有关。我已经让人查明北平城一带的鸦片来源,是一伙土匪。我想要点兵剿匪,彻底断了这个鸦片来源。”
结果谢时还没说完,谢大帅便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沉川,你别忘了,我们的天职是什么。”
谢时眉间微蹙,陷入沉默。
谢大帅:“我们之所以会经营军队,就是为了威慑逗留在这里的九州异兽,至于人类的事情……我们还是少插手的为好。”
作者有话要说:二合一!
放心吧,人家只有第一次不太熟练呢
☆、集结一
朱河为了保护霍颜,一直死死抱着吴秀才媳妇的腰,吴秀才媳妇又是挠又是抓,竟是一下在朱河脸上挠出了两道血印子,只差一点就伤到了朱河的眼睛。
霍颜原本冷眼看着吴秀才媳妇在那里发疯,说不出是觉得她可怜还是可笑,直到这一刻,看到朱河受伤,才脸色骤变,对吴秀才媳妇说:“吴嫂子,您要是再敢伤他一根头发丝,休怪我不念街坊邻里的情分,对您不客气了。”
吴嫂子自己唱了半天的独角戏,正愁没人唱对台戏呢,又是嗷一声哭号出来,落在朱河身上的巴掌变本加厉。
“我男人死了!我家里什么也没有了,你这丧门星,都是你把我们家害成这样的!我也不想活了!我什么都不怕了!你倒是给我个痛快,弄死我吧!”
霍颜冷笑,厉声道:“你男人死了,你也不想活了,所以觉得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了?好啊,那你就去死,你不是还有个儿子吗?你信不信,我会用我一切的力量,让你这孩子在以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若是不心疼你儿子,我还会对付你的娘家人,你的父母兄弟,让你死都死不消停!”
这番话说得太毒了,倒是真的将吴秀才媳妇给吓住了,不敢再对朱河动手,最后只能瘫软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哎呦!!!这是什么世道啊!我们这些没钱没势的人算是没有活路了啊!这是诚心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旁边有人终归是看不下去了,“吴秀才媳妇,这就是你不讲理了,人家霍小姐怎么你了就把你往死路上逼?人家给你一百块大洋,你们本来可以置办一座宅子吃租子,是你男人自己不争气,将钱败光还搭上了性命,关人家霍小姐什么事?”
“就是啊!大家都是街坊邻里住着的,怎么能这样昧着良心呢?”
周围的人你一句我一句,都在数落吴秀才媳妇,吴秀才媳妇哭得越发崩溃,眼中满是绝望和羞愤。
霍颜看着坐在地上被众人指指点点的吴嫂子,原本的指责和羞辱之词,生生卡在了嗓子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