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冬惊魂未定地惊呼。
童潜很想让她闭嘴,但为了避免刺激到正在兴头上的黄毛,只好不出声,同时用求助的眼神望向周明晏。
“我们该怎么办?”
他们必须得尽快想出办法,不然依黄毛这凶悍模样,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他们三个了。
周明晏拉着童潜往后退了几步,远离黄毛狂乱的刀锋。
林冬冬不甘心地盯着他们看了两眼,觉得这举动实在碍眼,可为了小命着想,还是凑了过去。
周明晏放眼望去,出了他们被绑架的厂房,一条长河横亘在眼前,能够到达河对岸的,只有这一座摇摇摆摆的吊桥。
不是他们变态,想在这里围观凶案现场,而是逃离这座桥的必经之路,被黄毛和另外一个鲜血淋漓的绑匪堵住了。
正焦躁间,毫无还手之力的绑匪,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啊!”
林冬冬被吓了一跳,心里害怕,忍不住往周明晏身上靠,被后者不动声色地躲过。
林冬冬察觉到了他的嫌弃,心乱如麻,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童潜没注意到,身后两个人之间涌动的暗流,他皱眉望去,绑匪的鲜血染红了小半座吊桥,实在可怕。
黄毛下手极狠,他的绑匪同伴已经趴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望着提刀慢慢逼近的黄毛,绑匪同伴涕泪横流,大哭着求饶,“不要!不要杀我!”
难道他们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一场凶杀案发生吗?
童潜下意识闭上眼睛。
突然,周明晏放开拉住童潜的手,往前两步,冷静地对黄毛说:“你真想杀了他,然后再进一回监狱吗?”
童潜担心地追上去,护在周明晏身前。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会突发奇想要和黄毛对话,但自己人嘛,肯定得护着。
砍红了眼的黄毛一愣。
他失去的理智又被这句话找了回来。
他看了周明晏一眼,手里的长刀还在不断的往下滴着鲜血,忽然裂开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偏头看向双手交握的两个人。
“你还记得我?”
童潜奇怪,周明晏怎么会认识这样凶悍的绑匪?
只听男人在身边说:“几年前,我曾经见过你。”
“是吗?”黄毛吐了口气,“不愧是天才周明晏,那天被抓起来的人那么多,你都能记住我,这记性真是没话说。”
童潜还在发懵,就感觉到周明晏看了自己一眼,提示一般,“我之所以对你印象深刻,主要还是因为在你进去之后,你母亲就因病去世了,童潜还去拜祭过。”
童潜恍然大悟。
当初他担心那群绑架他的绑匪出狱之后报复,主动给生活困难的囚犯家庭提供过一些援助。
结果没两天接到消息,其中有一个犯人的母亲刚巧得急病去世。
这个犯人家里没什么亲戚,只和母亲相依为命,现在人进去了,母亲离开人世,竟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出于对绑匪家庭出生的好奇,童潜让人替这个可怜的母亲收尸之余,还亲自去拜祭过一回。
不去不知道,去了看见灵堂正中央的遗像才晓得,这个可怜的母亲,竟然就是许佳!
当年,许佳为了眼前的利益背叛王萍萍,转身替童大凤做起了不清不楚的勾当,虽说最后站出来揭发童大凤,也是因为不满这人对自己的剥削,完全算不上迷途知返。
嘴上不说,童潜一家人都对这个双面人寡妇挺有看法。
只是后来他们离开大牙村,去往了更广阔的天地,旧人旧事,再也不曾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便渐渐把这人忘了。
谁知再见,竟然已是阴阳两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