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霄侧头,摸了摸他的脸颊,微微地笑:“你也瘦了。”
“我当了一年的植物人。”白问霖解释了句,眼睛扫过元霄的脸庞,他的吻小心翼翼又带着炽热,每经过一点,都能带起一连串的电流,酥麻地经过元霄的心脏。于是元霄就闭上了眼,他身体是有反应的,心里也是有感觉的,他是爱白问霖的。
约莫是一年的禁欲,让白问霖有些发狂,其实他的动作是很温柔的,每一下都坚定而沉重,他熟悉元霄的身体,很快就让他沉沦。
元霄眼底的水汽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洇进鬓角的头发,白问霖去亲吻他的耳朵,把他的助听器摘下来,轻轻皱眉:“助听器怎么换了?”
从黄豆大小的隐形助听器,换了个挂在耳朵上的,更明显的——不过被元霄留得略长的头发遮挡住了。
元霄断断续续地回答:“掉了一个,另一个有些不灵了……我就去换了一个。”这个新的功能不如以前的多,声音入耳是非常杂且聒噪的,在戴耳机时,差别尤为明显。
元霄不是没钱,他做音乐赚了不少,大部分都给家里了。
他的话刺中了白问霖的心脏,疼了一阵,说:“过两天就去换一个。”其实白问霖以往最喜欢取下他的助听器,压在他耳边说情话,元霄总是露出似懂非懂的羞涩,因为他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
白问霖捂住他的一只耳朵,又低下头,伏在他的左耳说了句什么,元霄露出有些茫然的神情,双目放空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
放开他的耳朵,白问霖问:“你听见了吗?”
元霄摇头。
“没听见就好。”白问霖低声道。
在白问霖埋头的时候,元霄侧过了脑袋,深深埋进了枕头里,他好像……听见了白问霖刚刚在说什么。
元霄感觉不能呼吸了,眼泪把枕头全打湿了,白问霖听见他在抽噎,扳过他的下巴问他怎么了。
元霄说疼。
白问霖温柔地说:“好,我轻一点。”
大汗淋漓地拥抱在一起,白问霖感觉前所未有的巨大满足,元霄依然闭着眼睛,脸上的红晕还没下去,他便再一次压下去,贴着他的嘴唇说:“元霄,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能快乐。”
他的身体恢复起来,果真好得很快,腿可以自己走路了,而一年没有碰过钢琴的手指,不见多少生疏,高超而完美的技巧里,但又有那么一丝的不同,他的复调有着惊人的鲜明清澈,左手仿佛有一个属于它的大脑,音乐中散发出勃勃的生机。
元霄站在旁边聆听的时候,颇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有人超过一年的时间没有碰过钢琴,却还能弹得这么出色,甚至比以往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