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喻：“……”
“什么定金啊？”
小涟忍不住问道，常不言视线瞥向迟喻手中的锦盒，小涟简直气不打一处来，送这些东西来还敢说是定金。
这时迟喻的眼神忽然往旁边看了一眼，一直关注着他的常不言自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低声问道：“来了么？”
迟喻点头，他们几个在二楼雅间窗户边看着楼下正堂内的动静，这些雅间本是有钱客人看戏的时候坐的，所以能清楚地看到一楼的情况。
常不言觉得迟喻虽然有所防备，可看样子并不想插手这件事，他也就静观其变，不过令他们惊讶的是第一个出现在一楼正堂内的居然是素梦，她之前明明怕得要死的样子，今晚怎么敢走出来了。
只见素梦慢慢走到了唱台上，然后慢慢开口唱起了戏曲，一声一声，在寂静的戏园里听起来有些渗人。
不知唱了多久，最靠前的桌子边突然多了一抹红色的身影，常不言他们认出来是王文昊，心里有些怀疑这个素梦到底是想做什么。
人在唱，鬼在听，一曲罢了，素梦停了下来，与前一晚的害怕慌张完全不同，她平静地望着王文昊，低低喊了句：“文昊。”
王文昊笑了一下，道：“你还有资格喊我么？”
“不是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害过你，我当初是真心实意想要嫁给你的。”
“哦？是么？”王文昊突然闪现到了素梦面前，素梦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没有控制好。
“怎么？怕了？”
“不，我只是，文昊，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恨我。”
“素梦，你口口声声说没有害我，那么我被王文俊一刀一刀捅死的时候，你站在旁边做什么了？”
“我……”
“你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然后对众人隐瞒了这个事实，对外宣称我是突然暴毙的，然后我成了孤魂，你和王文俊还好好地过着你们的日子。”
素梦一低头，眼中的泪珠便落了下来，痛哭道：“我当时都吓疯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后来王文俊威胁我，如果我敢把事情说出去的话就杀了我，文昊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受他的威胁隐瞒事情的真相。”
她说着跪了下来，哭得非常真切，就连二楼雅间内的常不言都感叹了一句：“难道这个女人突然良心发现，变好了？”
“可能她真的有苦衷吧。”云青如此说道，小涟也没反驳什么，常不言看向迟喻，道：“迟喻，你为何不说话？”
迟喻没理他，只是微微眯起双眸，眼神有些深意地看了一眼素梦身后的柱子。
而王文昊则也有些迟疑了，素梦继续道：“这一个月来我食不下寝不安，我总是梦到那晚的情景，还有我们当初相遇相识的回忆，文昊，我想念你给我唱曲子听的日子，我们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王文昊回忆起以前的日子，眸中也浮现出几抹伤心的情绪，他低声道：“你我人鬼殊途，再也没有可能了。”
“不，我不要，就算你变成了鬼又如何，我也还是想跟你在一起，文昊，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素梦抬头看着王文昊，王文昊眼眶也红了，慢慢走到她面前蹲下来，伸出一只手轻轻抚上素梦的脸庞，能真实地摸到之后，他才往前将素梦搂进怀里。
“梦儿，你真的还愿意跟我在一起？”
“当然了，我们当初那么相爱，就算世人都反对又如何，我们可以离开含玉城，去一个别人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王文昊抱紧她，应道：“好。”而他没看到的是，素梦原本还很伤心的神情瞬间消散了，就在常不言有些好奇她的神情转变的时候，突然看到她慢慢抬起右手，然后狠狠地朝着王文昊的背部刺了进去。
“啊……”
王文昊痛呼着推开了素梦，与此同时地上突然出现一个法阵，然后冒出来几根带着金光的绳子捆住了王文昊，素梦连忙爬起身往后退了好几步，朝着身后喊道：“我刺中他了，弘泽大师，我成功了。”
只见从柱子后面走出来一个和尚，看上去五六十岁的样子，一只手拿着一根锡杖，一只手拿着一串佛珠。
常不言认得他，是含玉寺的高僧弘泽大师，这些年来降妖除魔的事大多少不了他的份，很受城民信赖。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既然阳寿已尽就不该再在人世间多加逗留，老衲劝你还是尽早去你该去的地方为好。”
“你们……”王文昊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们两个，常不言这才看清他背后插着的是带符咒的桃木短剑，看上去有些痛苦。
第6章何方妖孽
“文昊，你也说了你我人鬼殊途，你还是走吧，不要再来缠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