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剑从出炉以来,上面连个小小的划痕都没有出现过,然而此时却被一块瓜皮打出了个口子,顾凌之不由得正视起来。
“阁下不是说是奉命来杀我们两人,那为何突然对一个毫无干系的弱女子痛下杀手,这就是你们的为神之道吗?”顾凌之弯腰捡起剑站起来,脸色有着说不出的阴郁,“草菅人命,任意妄为,天下那么多大灾大难不去管,反而跑到我们这席宁静之地来胡闹,你们也配称神?”
刚才那一下,要不是他手快,沈茵茵必死无疑。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要杀她没用多大力气啊!”君墨感受到顾凌之压抑的愤怒有些局促,他也没同人吵过架,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我们错了,由你们降下神罚,那你们错了,又由谁来惩戒?你们就不会有犯错的地方吗?”抚摸着凌泽剑的那个缺口,顾凌之忽然压制已久的悲愤全都迸发出来,那些所谓的神自以为是的粗暴设下各种结界神规,然而这天下并未因这些条条框框而真正安宁!
在苍生派旧址的壁画上看见的那种令人震撼的景象就在这些“神”的干扰下分崩离析,多少好人枉死,多少奸恶得不到神罚而逍遥法外,这些事情神又看见了几分?
君墨一时有些无言以对,从小就没人教过他是非对错,只是和周围众神一样的生活着,别人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中规中矩,也因此成了众神口中的神界青少年典范,所谓的“别人家的孩子”。
不容他多想,忽然狂风大作,小木屋周遭飞沙走石,许多树木被暴风折断,几个人的衣衫都猎猎作响,耳边只剩了风声呼啸。
“桀桀桀,我看你资质不错,给我做手下如何,到时候天下分你一半!”携裹着疾风的身影落在付昀泽的面前。
第172章他是放马的
来人一身破破烂烂的黑衣,眉毛胡子连成一片,九尺的身高给人凭空的压迫感。
付昀泽身后的影子活像见了亲爹似的张牙舞爪着。
顾凌之赶忙拉着付昀泽挡在自己身后,甩过凌泽剑横飞出去拦住冥王。
冥王抬手轻轻一拂,凌泽剑瘫软无力的掉落在地上。
“就凭这把破铜烂铁就想拦我?真是跟它的主人一样的无用!”冥王看着面前如临大敌的两个人,反而不做任何动作,轻蔑一笑,就像是敏捷的老猫懒洋洋的盯着两只肥硕的耗子。
再次被众人忽略掉的君墨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他们,搞不明白现在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帮忙?”顾凌之朝着呆呆的君墨喊了一声。
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君墨一脸疑惑的问道:“我吗?”
不等顾凌之作出回答,那边冥王就已经朝君墨袭击了过来,默认他们是一伙的。
就算君墨再蠢,也不会连别人打过来都不还手的,更何况刚刚他自认为和顾凌之他们建立起了一块瓜的革命友谊,这时候就算是还个人情也不能见死不救。
神力生来就和噬魂之力相克,更何况他是阳神之子,阳极对上阴极,冥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难道自己已经惊动了神界?这么快就派人来了!
冥王心下一慌,被突然暴起反击的君墨打得连连倒退:“你到底是什么人?”
君墨不紧不慢的问道:“从你刚才的神色来看你应该已经猜到了。”
这句话更加落实了冥王心里的想法,再加上他总觉得神界若派人下来对付他不可能就只找了一个后辈来,肯定还有其他的帮手。
原地召开两个一脸懵逼的噬魂煞扔到君墨手上,随着破烂的衣袍里窜出一股不可名状的黑气……冥王选择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还没来得及把容落带进屋里的沈茵茵挠了挠刚刚被蚊子叮出一个包的脖子问道:“就这样?”
以往不应该是伴随着一场剧烈的混战,然后付公子喊道凌之你快走,三师兄再哀哀切切的回应道昀泽我不走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这种推来推去然后一起殊死搏斗的戏码吗?
看来这位根本不是什么走错路的贵公子,有可能真是天神下凡!沈茵茵长大后还是第一次见到比自己那变态三师兄还要厉害的人物。
正准备上前去抱住真神哥哥的大腿,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君墨一收佩剑,自以为潇洒的甩了一下因争斗而有些凌乱的刘海:“虽说刚刚我帮了你们,但并不代表我是和你们一伙的,我此次来的任务,主要还是杀了你们两个!”
沈茵茵和被下诛杀令的两人:“……”
“咳咳,”清了清嗓子,君墨又郑重的说道,“为了表达对你们刚刚款待的感激,今日暂且放了你们一马,三天后我再来!”
三人听完后再次目瞪口呆,等君墨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离开后,顾凌之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这人……到底是来干嘛的?”
顾凌之看向沈茵茵,沈茵茵看向容落,容落又眼巴巴的看向付昀泽……
付昀泽思索片刻后,认真的回答道:“那人大概是来放马的?”
经了这么一遭,看来这块原本偏僻的地方已成了是非之地。